比利肩上扛着铁锹跟在后面。汤米不在身边,让他感到更心急。他真希望自己也去清理马厩,跟他朋友在起。“要干什活儿,普莱斯先生?”他问。
“你猜猜,猜不到吗?”普莱斯说,“你觉得他妈给你铁锹干什用?”
比利被他口无遮拦话震惊。他猜不出自己要去干什,但他没再多问。
坑道是圆,顶棚由弯曲钢筋支撑着。根五厘米粗管道沿着顶棚延伸过去,想必是输水用。每天晚上,平巷里都要洒水,以便减少灰尘。这不仅对人肺部造成威胁——如果只因为这个,凯尔特矿业才不会在乎——更是因为灰尘构成火灾隐患。然而,这种喷淋系统并不完备。爸爸强调说应该用十五厘米直径管子,但珀西瓦尔・琼斯不愿意花这笔钱。
大约走四百米后,他们拐进个倾斜向上交叉坑道。这是条更旧、更狭窄通道,周围用木板支撑,而不是钢圈。在顶棚较低地方,普莱斯不得不缩着脖子。这样走大概三十米,两人便进矿工干活地方,他们已经开始在那儿劈煤。
矿井。
里面是片昏暗。矿工灯还不如家里墙上挂着煤油灯亮。坑道里黑得像无月夜晚。或许采煤也用不着看得太清楚,比利想。他哗哗趟过处水洼,水面在昏暗灯光中闪着微亮。他觉得嘴里有种奇怪味道:空气中满是煤灰。人有可能整天呼吸这种空气吗?这正是矿工们咳嗽不断、总在吐痰原因吧。
有四个人等着坐吊笼升到地面,比利发现这几个人是消防员。每天早上在矿工开工前,消防员都要测试气体。如果甲烷浓度太高,他们就会命令矿工们暂时不要工作,直到通风扇把气体清除干净。
紧挨着他是排矮种马用畜舍,扇打开门通向间光线充足房间,里面放着张桌子,大概是助理办公室。矿工们分散开来,沿着从井底辐射出去四条坑道走远。坑道被称为平巷,通往挖煤矿面。
普莱斯带他们去个库房,打开门上挂锁。他挑两把铲子,递给两个男孩,再把房子锁上。
比利听到轰隆隆声响,普莱斯随即说:“进检修孔。”
“什?”比利看着地面。检修孔通常在城
他们走到马厩那边。个只穿短裤和靴子男人正在把混合马粪干草从畜舍里往外铲,扔进辆装煤道车。汗水顺着他肌肉发达后背流下来。普莱斯对他说:“要不要个男孩帮你?”
那人转过身来,比利认出他就是戴・泼尼斯,毕士大礼拜堂长老。戴没表示出任何认出比利迹象。“不要那个小。”他说。
“好吧,”普莱斯说,“另外那个是汤米・格里菲斯。他就跟你。”
汤米显得很高兴。他如愿以偿。尽管他只管清理马粪,但他现在算是在马厩工作。
普莱斯说:“来吧,比利乘二。”随后便走进条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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