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给他取名字
时候，取义“海纳百川”。
他虽然不能懂这是什
意思，可是知道这是个好名字。
然而再光明磊落不过名字，如今也因为双腿被斩断染
尘，没灵魂。
～
陈虎家长先来，爸爸和妈妈都来。
教室里和陈虎玩得最好男孩儿叫李达，李达大喊
声：“裴川是小狗！”
立马有几个孩子应和地点点头。
贝瑶回头，那个单薄背影动不动。
“妈妈说，咬人是小狗。瑶瑶，
们不和他玩。”
贝瑶眼睛大，睫毛也很翘。扑扇着眨眼，让人想摸摸她脑袋。她严肃着脸摇摇头：“他不是小狗。”她大声告诉向彤彤和小朋友，“他叫裴川，妈妈说，‘川’是河流，河流很干净。”
“送给你。”
她转头看门口小吴老师抱着陈虎拍背：“不痛不痛哦……”
贝瑶又转回头，仰头看着坐在轮椅上小男孩，她身高只能轻轻拍拍他小臂，小奶音软软哄：“不痛不痛哦……”
他唇角还沾着没擦完血，身上放朵大得离谱荷花。
荷花淡雅香气，夹杂着女娃娃奶香，环绕在他周围。她肉呼呼小手轻轻地拍，裸露小臂上很软。像是夏天悄悄停留只嫩蜻蜓。
。
八月天，陈虎哭得鼻涕泡儿直冒。
孩子们吓坏，纷纷远离裴川。
向彤彤眼里带着泪：“他好可怕，咬人。”
贝瑶抱着和她样高荷花，发现没人管裴川。裴川擦掉嘴角血，沉默地看着地面已经被踩碎饼干。
陈虎爸爸孩子们都眼熟，个虎背熊腰叔叔。他眼睛瞪得铜铃样大，指着裴川：“臭小子，要是家小虎有什事，老子就打死你！”
裴川垂眸。
女娃娃声音稚嫩清脆，像是拨风铃。
腿断，许多人嫌他脏。
幼儿园孩子都记得那次尿尿事。
其实他不脏，很早他就自己穿衣服和裤子。上厕所他也会认认真真洗三次手。裴川甚至比同龄孩子早慧许多，他现在就会做算数题。可是仿佛腿断，就成肮脏存在。
刚刚被陈虎打过头依然很痛。
他低眸看她，她杏儿眼像是含池清水：“不痛哦……”
阳光灿烂刺眼，灼得人眼睛生疼。他把那朵荷花往桌子上放，拂开她小手。推着轮椅远离她。
贝瑶沮丧地看着小男孩瘦弱背影，然后朝着向彤彤走去。
小姑娘向彤彤鼻尖儿通红，拉住贝瑶手，想把她往外拉走。
陈虎在老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师，走，走……”
“好好，老师抱你出去。”
方敏君脸色苍白，刚刚裴川和陈虎打起来时候就在她旁边。她好险忍住眼泪——因为妈妈告诉她那个港星是冷艳美人。所以作为“小玉女”她不能哭。
这时候她也不坐在裴川周围，口气跑到教室外面去。
贝瑶看眼老师哄陈虎，眼睛亮，小短腿吭哧吭哧走到裴川面前。然后把荷花放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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