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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魔鬼的体温 > 第3章 心肝

第3章 心肝(2 / 4)

凑近还不知道贝瑶在说什胡话,抽噎着眼泪打湿枕头。赵芝兰瞌睡都吓醒,赶紧拿酒精给她降温。

贝瑶快天亮时候睁开眼,额头滚烫片,更让她害怕是——她记忆开始模糊

就像是原本能透过片剔透玻璃看世界,可是渐渐,那块玻璃被点点覆盖,让人看不清楚。

她迷茫记得自己是死在二十二岁那年。

死得很狗血。

裴川目光落在贝瑶身上。

许久摊开手,掌心片藏起来残留纸飞机碎片,他默默松开它。

纸片随风飞走。

他就知道她是骗他,她妈妈会来接她回家。

她还想再说些什,赵芝兰身影已经出现在幼儿园外面小路上。

贝瑶轻轻拧拧眉,赵芝兰过来抱起贝瑶,又和小赵老师打声招呼。路过裴川时,她也心软:“裴川,赵阿姨带你回家吧。”

裴川低着头,手指扣紧门缝。

小赵老师尴尬笑道:“贝瑶妈妈,你先走吧。”

赵芝兰只好抱着贝瑶走

告状。幼儿园所有孩子都不喜欢他,他腿没断之前就沉默寡言,没什朋友。孩子们都觉得他性格孤僻难相处。

贝瑶知道,所有受过伤人都像只刺猬,可他们心依然柔软。

她用四岁孩子天真语调问他:“你不玩话,那们回家吧?妈妈也没来接们自己回家好不好?”

他不说话,却在贝瑶伸手来碰他轮椅时候,下子抬手打在她手背上。

他下手点也不留情,“啪”声脆响。她软乎乎手上顿时红片。

而现在,那些刻骨铭心记忆,竟然也随之蒙上层大雾,似乎这个四岁女娃娃身体在排斥这些记忆。

等赵芝兰出门,贝瑶艰难下床

晚饭后,贝瑶拉开卧室窗户,趁着赵芝兰洗碗,费力踩上凳子看过去。

对面四楼电灯亮起。

那是裴川家,他家有人,那他就应该被接回家。她这才松口气。

他们在个小区,贝瑶家住三楼,裴川家是四楼。贝瑶和爸爸妈妈分床早,有自己卧室。从她家这边看过去,能看到裴川家。

她半夜睡觉时又发烧,赵芝兰睡在她身边,摸女儿身体滚烫。

她抱着软乎乎女儿,轻轻叹道:“唉,那两口子造孽,孩子性格成这样……”

等他们走远,小赵老师才笑着摸摸裴川头。

裴川动不动,小赵老师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看小路尽头母女。

赵芝兰折朵黄色小野花别在小姑娘头发小揪揪上,她怀里女娃娃大眼睛弯成月牙儿。

天真快乐又可爱。

贝瑶下意识把手缩回去。

她低头看自己小手,裴川也在看被他打过那只手。

小姑娘肉呼呼小手又白又软,手背还有几个小窝窝儿。贝瑶小时候怕痛,打针能吓得浑身发抖。裴川天生断掌,毫不留情下打下去出乎意料痛。

贝瑶在心里叹口气。

他确实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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