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去幼儿园
，你明早出门给小赵老师说
下就成。”
贝瑶半梦半醒，突然听爸妈提到裴川。
赵芝兰：“那孩子今天没人接，
看娟儿现在都没下班，裴建国也还没回家呢！”
贝瑶动动手指，再想看裴川，赵芝兰已经口气背着她跑得老远。
裴川抬眸，黑黢黢
眼睛落在女娃娃被妈妈背着跑远背影上。
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头顶冰雹落下噼噼啪啪声，鞭炮般热闹。贝瑶没有力气，话都说不出来，烧得发昏。教室里最后只剩个瞳孔漆黑小男孩，坐在轮椅上。
幼儿园离家不远，倒是离赵芝兰上班地方很远，赵芝兰腿脚快，十分钟就顶着冰雹把贝瑶带回家。
“给，扶着伞，妈妈背你，腾不出手，你把伞这里放肩上，摸着就成。”
赵芝兰给小赵老师打过招呼，背着女儿离开。
贝瑶小手扶着伞，想许久，回过头。
角落小男孩裴川没有看她。
陈虎爸爸是班上最早来接他走，小胖墩骑在爸爸肩头，耀武扬威又得意。
这个渣，孝敬爸妈辈子，完完全全和裴川无关。前提是，裴川没在她死前留下浓墨重彩笔。
她对裴川感情很复杂。
冰雹铺天盖地，越来越大。不时有匆匆赶来家长抱怨：“哎哟这什
鬼天气，上午大太阳，下午就掉冰坨子。”
然后有自行车骑着自行车，没车背着孩子跑。孩子们摆摆手：“赵老师再见！”
“小伟再见！丽丽再见！”
小女娃发烧已经睡着。
晚上迷迷糊糊烧醒，赵芝兰在给她用酒精擦背，无奈叹气：“啥时候发烧呢，也不知道给老师讲讲，不会烧傻吧。”
贝立材从外面进来，也过来看闺女，刚刚贝瑶烧成那样夫妻俩都吓懵。好在贝瑶她幺爸是个开小药店医生，过来看看又开药，不然这样天气，送医院都不行。
96年家里只有贝瑶个孩子，弟弟贝军还没有出生，夫妻俩第次当爸妈，孩子带就精细些。
贝立材摸摸女儿软乎乎脸颊：“好点，没那烫。”
方敏君奶奶围着围裙，也牵着孙女回家。
接着是贝瑶妈妈……
贝瑶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裴川眼睛落在旁边小块湿地上。这是小赵老师来不及处理尿液匆匆拖下留下。
她想起十八年后男人冰凉又温柔吻，再看裴川时，心里泛起浅浅疼。
这个后世不起大人物，在幼小稚嫩时，竟然脆弱又孤独。
很快，贝瑶妈妈赵芝兰也打着伞来。
96年赵芝兰女士还年轻，眼角没有细纹，蓝色短袖上衣干练，透着活力。
贝瑶目光从裴川身上移开，看着风风火火跑过来赵芝兰，眼睛下就湿。
赵芝兰抱起她：“哎哟糟心闺女，哭什哭，被冰雹吓着啦？”
贝瑶摇摇头，趴在女人背上，有些哽咽。世上爸妈对孩子最好，这是多少人知道却没有感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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