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啦!在她假装抚摸头时候,又戳刀,就因为说不喜欢跟孩子和老妇人在块儿(讲得轻点!)。不,小姐,不是个般慈善家;但是有良心,”他指指据说是表示良心那个突出部分,幸亏他那儿是够明显,确使他头上半部显得特别宽阔,“再说,心曾经度有过种粗卤温柔。像你那大时候,很有同情心,偏爱羽毛未丰、没人抚养和不幸人。可是从那以后,命运不断地打击,它用指关节像揉面般地把揉过,现在很自豪,已经像橡皮球样坚韧,虽然通过两个裂口还可以透点儿气,而且在这团东西中心还有个有感情点。对,这还使有点希望吗?”
“什希望,先生?”
“希望最后再从橡皮变为肉体?”
“定是他酒喝得太多,”想,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回答他古怪问题:怎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变?
“你看上去好像完全迷惑,爱小姐;虽然你美丽并不胜过漂亮,可是,迷惑神气却对你很合适;再说,这样也好,可以使你那双爱搜索眼睛不再盯着看相貌,而忙于看地毯上绒花。继续迷惑下去吧。小姐,今天晚上倒有点爱热闹,爱说话。”
回答他问题;可是,不知怎,还没注意,回答就脱口而出:“不,先生。”
“啊!敢肯定!你这人有点特别,”他说,“你样子就像个nonnette(5)。你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前面,眼睛老是盯着地毯(顺便提下,除尖利地盯着脸,譬如说就像刚才那样),你显得古怪、安静、庄严和单纯。人家问你个问题,或者说句什话,叫你非回答不可,你就冒出句直率回答,它即使不算生硬,至少也是唐突。你这是什意思?”
(5)法语,小修女。
“先生,说得太坦率,请你原谅。应该回答说关于外貌问题要作个即兴回答是不容易;各人审美力不同;美并不重要,或者诸如此类话。”
“你不应该这样回答。美并不重要,真!你是在缓和刚才侮辱,抚慰叫平静下来,在这种假装下,狡猾地把把刀子插进耳朵!说下去。请问,你在身上挑出些什毛病?想四肢和五官都和任何别人样吧?”
他边这样宣布,边从椅
“罗切斯特先生,允许取消第个回答。不是有心要巧妙地话里带刺,而只是无心中说错话。”
“正是这样,想是这样,你要对它负责。批评吧。你不喜欢额头吗?”
他把横梳在额头上面黑色鬈发撩起来,露出智力器官够完整整体,可就是在应该有仁慈柔和迹象地方,却出人意料地没表示出这种迹象来。
“小姐,是个傻瓜吗?”
“远远不是,先生。要是反问你是不是个慈善家,你也许会认为粗,ba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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