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大利：水手辛巴德（15 / 15）

到那种在上空翱翔着漠然，恐怖，阴郁地平线，而是种蓝色，透明，无边无际地平线，弥漫着海全部蔚蓝色，太阳全部光辉，和夏季微风芬芳，然后，在水手们歌声里，那歌声是这样响亮动听，要是能把他们乐谱记下来，就成首神曲，他看到基督山岛，这已不再是波涛汹涌中座吓人岩石，而是象流落在沙漠里片绿洲。

当小船驶近它时候，歌声更响，因为岛上飘扬起片令人销魂心荡神秘和声，直升天际，象有个罗莱似女妖或个安菲翁似魔术家在引诱个灵魂到那儿去筑起座城池。

船终于碰到岸，但毫不费力，毫无震荡，就象用上嘴唇碰到下嘴唇样。于是他在那不断美妙旋律声里走进岩洞。他向下走几步，或说得更确切些，是觉得向下走几步，边走，边吸着清新芳香空气，好似到那香得令人心醉、暖得令人神迷塞茜魔窟里样，他又看到睡觉以前所见切，从辛巴德他那古怪东道主，到阿里那哑巴奴仆。然后切似乎都在他眼前渐渐地逝去，渐渐地模糊，象盏昏黄古色古香油灯，只有这盏灯在夜死般静寂里守护着人们睡眠或安宁。石像还是以前那几尊，姿态栩栩如生，极富于艺术美，有迷人眼睛，爱微笑和丰盛飘垂头发。她们是费蕾妮，喀丽奥柏德拉，美莎丽娜这三个鼎鼎大名荡妇。然后，在她们之间，象缕清光，象个从奥林匹斯山里出来基督天使似，轻轻地飘过个纯洁身影，个宁静灵魂，个柔和幻象，它似乎羞于见到这三个大理石雕成荡妇，象是用面罩遮住它那贞洁额头。然后，这三尊石像脉脉含情地向他走过来，走到他躺着床前，她们脚遮在长袍里面，她们脖子是赤裸着，头发象波浪似飘动着，她们那种妖媚态度即使神仙也无法抗拒，只有圣人才能抵挡，她们目光里充满着火般热情，眨不眨地望着他，象条赤练蛇盯住只小鸟样；在这些象被人紧握住痛苦和接吻似甜蜜目光之前，他只能屈服。弗兰兹似乎觉得他闭上眼睛，在他作最后次环顾时，他看到那些贞洁石像都完全遮上面纱；他眼睛已闭上，已向现实告别，他感官却已打开，准备接受奇异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