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升迁。在他那联队里,马西米兰-莫雷尔是个众所周知最严守纪律人,不仅严守个军人应尽义务,而且还严守个人应尽责任,所以他获得“斯多葛派”[斯多葛派是古希腊种唯心主义哲学派别,摈弃享乐,提介寡欲。后来常以这个名称指刻苦自励人。]这美名。不言而喻,许多人喊他这个绰号,只不过是从旁人那儿听来,有些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其真正含义。
这位青年人就是他母亲和他妹妹求援目标,她们觉得严重局势就要到来,所以召他回来支援她们。她们并没有错估这件事严重性,因为莫雷尔和柯克莱斯同进办公室以后,尤莉看到后者出来时候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神色惊恐不安,当他经过她身边时候,她本来想问问他,但那老实人反常态,竟慌慌张张地急忙奔下楼去,只是举手向天,惊叹道:“噢,小姐,小姐!多可怕祸事!谁能相信啊!”过会儿,尤莉又看到他上楼来,手里捧着两三本厚厚账簿,册笔记本和袋钱。
莫雷尔查看账簿,翻开笔记本,数数钱。他所有现金约为七八千法郎,他应收账款,到五号为止,约有四五千,加起来,最多不过只有万四千法郎,而要付那些期票却达二十八万七千五百法郎之多。他是无法对债主这样开口。但是,当莫雷尔下楼去用午餐时,他外表看来却非常平静。这种平静态度比最大忧郁更使两个女人感到惊惶。午餐以后,莫雷尔通常总要出去,照例到佛喜俱乐部去喝咖啡,读《讯号报》,但这天他没有离家,却回到他办公室里。
至于柯克莱斯,他似乎完全给弄糊涂。那天下午他走到天井里,光着头坐在块石头上,曝晒在炽热阳光底下。艾曼纽想设法安慰下两个女人,但他又不知该说些什。这个年轻人对于公司业务知道得很清楚,决不会不知道场大祸已笼罩在莫雷尔全家头上。夜晚来临。两个女人没法睡觉,在房间里守着,希望莫雷尔在离开办公室以后会到她们这儿来。但她们听到他经过她们门口时,故意放轻脚步。
她们听见他已走进他卧室,并在里面把门关上。莫雷尔夫人叫女儿上床去睡。尤莉走后,她又等半个钟头,然后站起身来,脱掉鞋子,偷偷地沿着走廊摸过去,想从钥匙孔里看着她丈夫在做什。在走廊里,她遇到个后退黑影,那是尤莉,她也心中不安,比她母亲先来步。那年轻姑娘向莫雷尔夫人走过来。“他在写东西。”她说道。她们不必说话就都已互相解对方心思。莫雷尔夫人再从钥匙孔里望进去。莫雷尔果然在写东西,但莫雷尔夫人却注意到件她女儿没注意到事,就是她丈夫正在张贴着印花纸上写字。个恐怖念头闪过她脑子:他正在写遗嘱。她不禁浑身打个寒噤,可是却没有力气说出个字来。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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