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冷漠,让荆兰安指尖,泛起几分凉意。
天色将暗,水面上,隐隐出现另艘船影子。
荆兰安站在船头,看向那艘船,有人低声说:“夫人,是接应人。”
荆兰安说:“这几日劳顿,让殿下好好休息番,吩咐下
“姑姑,你恐怕不知道折桂苑是什地方,宫中腌臜老太监,就在那里生活。”澹台烬怜悯地弯起唇,说,“刘氏进去后,回来便疯。”
荆兰安闭上眼睛,悲哀地说:“殿下,是不好。”
澹台烬摇头,他落下最后子。
“你输。”
荆兰安看向棋盘,都说观棋如人生,落子便能看出个人性格。澹台烬手中棋子杀伐果决,且他完全不在意兵卒死活。
他掀开大氅衣摆,坐在荆兰安对面。
荆兰安执黑子,他执白子。
“殿下,姑姑鲜少过问你在大夏事,当年派刘氏去照顾你,后来听说,刘氏疯。”荆兰安落下子,“她可有保护好你?”
白子落下,带着杀伐之气,想起冷宫中那个疯掉奶娘,澹台烬神色不变:“你怀疑是逼疯她?”
荆兰安沉默半晌:“当然不是。”
国边境。
再往周国走,气候会越来越温暖。
雪花在荆兰安掌心中融化,这大抵是他们见到最后场雪。
澹台烬问:“姑姑想念周国?”
“谈不上想念,但是落叶归根,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根,重回故土,十分感慨。”荆兰安道,“说起来,殿下先前问要份结春蚕,但是结春蚕解药并不好配置,族中圣女前几日,用仅剩雪莲花瓣,配置出份解药,殿下可否需要?”
他棋子死多。
但他是赢人。
澹台烬没来第二局兴致,他兀自起身,回船舱。
荆兰安把棋子颗颗捡入旗盒,纵然养育过澹台烬,她却完全不懂他。
比如苏苏事,她跳河以后,荆兰安以为澹台烬会派人追捕,或者救她,然而这多天过去,他无动于衷。
澹台烬把玩着颗棋子,冷不丁扔出个爆炸性消息:“你怀疑得没有错。她起先没疯,还想着保护好,盼有天能回到周国,继续当皇子,她能苦尽甘来。”
“多可怜想法,明明深处炼狱,却还盼着有日能逃离出去。冷宫日子太漫长,她终于意识到,这想法愚蠢。”
“大夏五皇子,喜好娈童。”澹台烬冷静说出这句话时候,荆兰安脸色变。
“殿……殿下。”
澹台烬落下棋子,清脆声响,他撑着下巴回忆:“刘氏在饭菜里面加点料,可惜,那顿太丰盛,丰盛得承受不起,把饭菜给她吃,带她去折桂苑。”
她拿出个精致青玉瓷瓶,也没问澹台烬到底把结春蚕用在谁身上。
澹台烬接过来,瓷瓶温暖,他下意识摩挲片刻,随后说:“用不着。”
他抬手,把解药扔进河水中。
“殿下可有兴致对弈局?”
澹台烬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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