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8 / 10）

最低限度，希奥朵拉居民是这样相信，他们想像不到有种被忘掉动物会从沉睡中醒觉。另种动物自从被逐出未绝种动物系统之后，曾经销声匿迹多年，此刻在存放古书地库里又开始蠢动；它从柱顶和去水道上面跃起，蹲在入睡者床边。人头狮、吸血蝙蝠、独角蛟、九尾狐、牛头、马脸、人狼和两头蛇。开始再度侵入城市。

隐蔽城市之五

不准备给你讲贝尔妮丝这个不公城，它碎肉机器有三陇板和天花板壁浮雕装饰（负责洗擦人如果把头探出栏秆之外观看大厅和门廊，会更加觉得自己矮小而且好像受着囚禁）。但是会给你讲隐蔽、公正城贝尔妮丝，它在店铺后面阴暗房间和楼梯底利用权宜材料把钢线、管道、滑轮、活塞、砖码等等联接起来，像攀藤植物样穿绕着大齿轮（旦开始发动，就会发出低沉嗒嗒声，宣示种新精密

城呢？”你问。

“定在那边，”他们说，有些人抬起手臂斜斜指向地平线上丛阴影，而另些人却指向你背后另些尖顶。

“那是走过头？”

“没有，到前面去看看罢”。

于是你继续上路，从个郊区走到另个郊区，然后，离开赛德茜丽亚时间到。你向人打听出城路，你又次经过雀斑样零乱市郊；入夜；窗子亮起来，这边浓密些，那边疏落些。

你已经放弃打听这残破四周环境是不是藏着个可以让旅人辨认和记住赛德茜丽亚，或者赛德茜丽亚仅仅是它自己郊区。此刻使你烦心是个更苦恼问题：赛德茜丽亚外面是否还有外面？或者，无论你向城外走多远，你是否只从个过渡区到达另个过渡区而永远无法脱身？

隐蔽城市之四

几百年反反复复侵略，使希奥朵拉吃尽苦头；个敌人刚刚被赶走，另个敌人马上就强盛起来，威胁劫后余生居民。天上兀鹰飞走之后，他们就得对付蛇群；蜘蛛消失，苍蝇就繁殖成为整片黑；城市战胜白蚁，却又备受钻木虫之苦。敌不过城市动物逐绝灭。居民剥掉它们鳞片和甲壳，拔掉它们鞘翅和羽毛，使希奥朵拉成为人城市，至今仍然保留着这种特色。

可是，首先，多年来都不能肯定，最后胜利会不会属于今天向人类主权挑战最后种动物：老鼠。每代老鼠都是杀不尽，总有若干数目残留下来，继续繁殖出更强大后代，它们不怕陷阱，不怕毒药。它们只需要几个星期就可以塞满希奥朵拉阴沟。可是，充满杀机、本领很大人类，终于藉次凌厉大屠杀击溃自大敌人。

尸体和它们最后跳蚤和最后细菌给葬掉之后，这个动物大坟场变成封闭无菌城市。人终于重新建立起自己打乱世界秩序：再没有任何活动物怀疑这点。希奥朵拉图书馆书橱里收藏着布封和林纳欧斯著作，让人知道什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