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受安娜斯塔西亚
时候，其实只是它奴隶。
城市和标记之
你在树木和石头之间走
许多天。你目光难得停留在什
物体之上，而且只有在认清那物体是另物体标记之后才会停留下来：沙上脚印说明有老虎经过；沼泽宣示脉流水；木芙蓉花意味着冬天终结。其余切都是静默、可以替换；树和石只是树和石。
旅程终于抵达塔玛拉。你沿着街道深入，两旁墙满是伸出招牌。你眼中所见并不是物件本身而是意味着别些物件、物件形象：镊子是牙科诊所；耳杯是酒馆；戟是军营；天平是杂货店。雕像和绘着狮子、海豚、塔楼、星子盾牌：某种——谁知道是什？——以狮子或者海豚或者塔楼或者星子作为标记东西。别些标记警告你不准在某些地点作某些事（驾车进入小巷、在亭子后面小便、在桥上以鱼竿垂钓）或者准许做某些事（给斑马淋水、打木球、焚烧亲友尸体）。寺庙门上神像都表明各自属性——羊角、沙漏、水母——让信徒看得清清楚楚以免错念祈祷文。没有招牌或图像建筑物，可以凭它们形状以及在城里排列位置面认出它作用：皇宫、监狱、铸币厂、学校、妓院。摊子上陈列货物也样，“他们价值不在于商品本身，却在于作为标记所代表别些东西：绣花束发带代表典雅，镀金轿子是权力，书籍是学问、脚镯是*逸。你遛览街道，它们仿佛是写满字纸张：这城说出你必须深思每件事，叫你复述它讲过话，而在你自以为游览塔玛拉时候，其实不过在记录它用来剖析自己各个部分名词。
无论城真正面貌如何，无论厚厚招牌下面包藏着或者隐藏着什东西，你离开塔玛拉时候其实还不曾发现它。城外，土地空虚地伸向地平线；天空张开，云团迅速飞过。机缘与风决定云形状，此刻你开始着意揣摩些轮廓：艘开航船、只手、头象……
城市和记忆之四
佐拉在六条河流和三座山之外耸起，这是任何人见过都忘不城市。可是这并非因为它像别些难忘城市样在你脑海中留下什不寻常形象。佐拉特别之处是点点留在你记忆里：它相连街道、街道两旁房屋、房屋上门和窗等等，然而这些东西本身并不怎特别漂亮或罕见。佐拉秘密，在于如何使你目光追随幅幅图案，就像读首曲谱，任何个音符都不许遗漏或者改变位置。熟悉佐拉结构人要是晚上睡不着觉，可以想像自己在街上走，依次辨认理发店条子纹檐篷之后是铜钟，跟着是有九股喷泉水池、天文馆玻璃塔楼、卖瓜摊子、隐士和狮子石像、土耳其浴室、街角咖啡店和通向海湾小径。这个叫人永远无法忘怀城就像套盔甲，像个蜂巢，有许多小窝可以贮存
们每个人想记住东西：名人姓名、美德、数码、植物和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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