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下午瓶子到底是不是满,就越是拿不准。这让菲利普感到十分恼火,开始对彻底失去耐心。
当时们已经没法继续讨论下去,所以很默契地决定把这件事放到午饭以后再说。(可以说,只要愿意,总是能够随时来奥尔德伯里和他们共进午餐。)
后来,安吉拉和卡罗琳给们拿来啤酒。问安吉拉她为什要逃课,告诉她威廉姆斯小姐正生气呢。她说她刚才去游泳,接着又补充说她实在搞不明白,既然已经准备把新衣服都带到学校去,为什还得去补她那条可怕旧裙子。
因为看起来也没有机会和菲利普进步单谈,而且也真急于自己把这件事再彻底想想,所以就沿着小路往巴特利花园那里走下去。像上次给你指出,在巴特利花园上方,树林中间有块空地,以前那儿有张旧长椅。坐在长椅上边抽烟边思索,同时看着埃尔莎坐在那儿给埃米亚斯摆姿势。
想起她时候永远都是那天模样。她穿着黄色衬衫,深蓝色裤子,为保暖,肩膀上还围件红色毛衣,坐在那里动不动地摆着姿势。
她脸庞洋溢着健康和活力,显得容光焕发。而她愉快声音则在畅谈着未来计划。
听上去好像在偷听他们谈话,其实不然。埃尔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和埃米亚斯都知道在那儿。她还冲挥挥手,对说埃米亚斯那天早上简直就是蛮不讲理,不让她有片刻休息。她觉得浑身僵硬,又酸又疼。
埃米亚斯马上吼着说她才没有像他那样僵呢。他全身都僵硬,就像肌肉风湿病犯似。埃尔莎挖苦他说道:“可怜老头子!”他则说她以后就要伺候个浑身上下嘎吱作响残疾人。
要知道,他们在给别人造成那巨大痛苦同时,还能够若无其事地起畅想着将来,这着实让惊愕不已。但还是无法因为这个指摘她。她如此年轻,如此自信,又爱得如此之深,却真不明白她正在做什。她不懂得什是苦痛。她只是用孩子气天真想法想当然地以为卡罗琳“会好起来”,“她很快就会挺过去”。你知道,她眼中只有她和埃米亚斯在起幸福,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她已经告诉过,说观点太陈腐。她坚信不疑、义无反顾——也毫不怜悯。不过你又怎能够指望个光彩照人年轻人有颗怜悯之心呢?只有更年长、更睿智人才会有吧。
当然啦,他们并没有聊很多。没有哪个画家在作画时候会想要闲聊。也许差不多每十分钟埃尔莎就会发表点儿评论,而埃米亚斯则嘟囔着回应几句。有次她说:“觉得你对西班牙看法是对,们第个要去地方就是那儿。而且你必须带去看斗牛。肯定精彩极。只是就喜欢看牛把人杀死,而不是反过来。能体会古罗马女人们看见个男人死去时候那种感觉。男人不算什,动物才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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