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说:“听说过你大名,还有你经手那些案子,以及你破案方法。你感兴趣是心理,对吗?嗯,心理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那些看得见摸得着有形东西,烟头、脚印,以及压弯草之类东西都会不复存在,你再也无法找到它们。但是你可以重温和这件案子有关所有资料,也许还能和当时在场人谈谈,他们都还健在。然后……然后就像你刚才所说,你可以靠在椅子里认真思考,接着你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什……”
赫尔克里·波洛站起身来,用只手摸着他胡子。他说道:“小姐,深感荣幸!不会辜负你信任。会调查你委托这桩谋杀案。要回溯十六年前发生事情,然后揭开真相。”
卡拉也站起来,两眼熠熠放光。但她只说个字:“好。”
赫尔克里·波洛意味深长地摇摇食指。
“稍等下。说过会揭开真相。但你知道,不会抱有任何偏见。并不接受你关于你母亲无辜保证。如果她是有罪,那,怎办?”
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张同样在看着他脸,年轻,朝气蓬勃,那诚挚,那热切。
他缓缓地说道:“话虽这说——”
卡拉笑。
“不,母亲不是那样人!你是不是在想这可能是个谎言——是她出于感情上考虑对说谎言?”她很认真地倾身向前,“听说,波洛先生,有些事情小孩子就能看得清二楚。能够记起母亲,当然,都是些零零星星回忆,但记得很清楚她是个什样人。她从不说谎,哪怕是善意谎言。就算件事可能会让你痛苦,对你造成伤害,她也会如实相告。就好比看牙医啊,手指头上扎刺儿啊之类。对她来说,实话实说是自然而然事情。现在觉得其实那时并不是很喜欢她,但相信她。而且至今依然相信!如果她说她没杀父亲,那她定没杀!她不是那种知道自己行将就木还要郑重其事写下谎言人。”
赫尔克里·波洛慢慢地,几乎是有些勉强地低下头。
卡拉骄傲地昂起头来。她说:“是她女儿,要知道真相!”
赫尔克里·波洛说:“那,就往前走着看吧。尽管得说,其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是要往回看……”
卡拉继续说下去。
“那也是为什在看来和约翰结婚是没有问题。自己知道是没有任何问题,但约翰不这看。他认为自然会觉得母亲是无辜。所以波洛先生,这件事必须澄清,而这就是要交给你任务!”
赫尔克里·波洛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姐,就算你说得都是事实,这件事也已经过去十六年啊!”
卡拉·勒马钱特说:“噢,当然知道这会很难!但是除你之外没有人能够办到!”
赫尔克里·波洛眼睛微微亮。他说道:“你这是在抬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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