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营的幸运儿》（3 / 17）

“你两岁？”

玛雅又露出微笑，然后朝他伸出胳膊。

“你妈咪呢？”

玛雅哭起来。她直朝a.j.伸着胳膊。因为看不到自己还有别什选择，a.j.把她抱起来。她至少有箱二十四本精装书那样重，重得能让他闪腰。那个小孩搂着他脖子，a.j.注意到她身上很好闻，像是爽身粉和婴儿油气味。显然，这不是个被疏于照顾或者受虐待幼儿。她对人友好，穿得漂亮，期待——不，是要求——关爱。当然，这个包裹主人随时会回来，还会作出番完全站得住脚解释。比如说车

费克里先生。”

“会，”他说，“诚心向您道歉，坎伯巴奇太太。们大多数顾客都很喜欢这本《偷书贼》[29]。”

书店关门，a.j.就上楼换上跑步衣服。他从书店前门出去，习惯性地没有锁门。

a.j.跑过越野跑，先是在高中校队，然后在普林斯顿大学。他选择这项运动，主要是因为除读书认真，别他都不擅长。他从来没有真正把越野跑看作是多大本事。他高中时教练夸张地称他为“可靠中间人”，指是a.j.不管跟任何群人比赛，总可以指望他取得中等偏上名次。现在他有段时间没有跑步，他得承认那是种本事。以他现在状态，他做不到口气跑两英里。他很少跑得超过五英里，他背部、腿——基本上是全身每个地方都痛。后来发现疼痛是好事。他以前经常边跑边想事情，而疼痛让他可以不去做那种徒劳无益事。

跑到最后开始下雪。他不想把泥巴带进室内，就在前廊脱下跑步鞋。他倚在前门上，门下子开。他知道自己没锁门，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就这样把门开着。他打开灯，好像全都挺正常，收款机也不像有人动过。大概是风把门吹开。他关灯，快上楼梯时听到声哭声，就像鸟叫那尖锐。哭声又响起来，这次持续时间更长。

a.j.再次把灯打开，走回门口那里，然后把书店里每条过道都来回走遍。他来到最后排，那里是存书很少儿童及青少年图书区。个小孩坐在地板上，把书店里唯本《野兽家园》[30]（这是小岛书店肯屈尊进货少数几本绘本之）放在腿上，翻开到半地方。这是个大宝宝，a.j.想。不是个新生儿。a.j.无法准确估出年龄，因为除他自己，他私底下从不认识任何小孩。他在家里排行最小，也不用说他跟妮可直没有自己孩子。那个小孩穿着件粉红色滑雪衫，头淡褐色头发非常卷曲，眼睛是深蓝色，皮肤是棕褐色，比a.j.自己皮肤颜色要浅点。小家伙长得相当漂亮。

“你到底是谁？”a.j.问那个小孩。

不知何故，她不再哭，而是对他微笑。“玛雅。”她回答。

这个问题容易，a.j.想。“你几岁？”他问。

玛雅伸出两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