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是那种又高大又蠢笨
大人，他们嘲弄老妇人，取笑犹太人，半夜都能在酒馆外面打架。可是如今（菲利普多年以后终于能够客观地看待那天事情时才明白）那两个年轻士兵
心要杀人。他们刚打完仗，听到过人们绝望尖叫，看到过朋友倒下死去，他们也当真吓得没
理智。但他们打胜那仗，并且活下来，此时正在追击敌人，除去更多流血、更多尖叫、更多伤口和更多死亡，什
都无法使他们满足；当他们如同狐狸进鸡舍似冲进这间屋子里时，上述切都写在他们扭曲脸上。
他们动作非常迅猛，然而菲利普依然能够记得随后发生每件事，就好像每个动作都持续很长时间。两个士兵都穿着盔甲，但只是件锁子甲短背心和个带铁条皮盔。两个人都握着出鞘剑。其中个很丑，长着个又大又弯鼻子和只斜眼，他像猩猩那样龇牙咧嘴。另个留着浓密胡子，上面溅着血——大概是别人血，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挂彩样子。两个人没动地方，只是用眼睛扫视着房间。他们那无情又自私眼睛放过菲利普和弗朗西斯，注意到妈，最后停留在爹身上。几乎不等别人做出反应，他们就扑向爹。
妈原来正俯身在爹身上，把条绷带缠到他左臂上。这时她直起腰，面对着两个闯过来人，她眼睛里闪着绝望勇气。爹跃而起，把未负伤手放到剑柄上。菲利普吓得喊出声。
那个丑男人把剑举过头顶，用剑柄砸妈头，然后把她推到边，他没有用剑刺她，大概是因为不想在爹还活着时候，冒险把剑锋插进个身体拔不出来。菲利普是多年后才琢磨出来：当时他只是冲向母亲，并不懂她已经保护不他。妈跌跌撞撞，昏头昏脑，那个丑男人跟在她身边，又举起他剑。菲利普在她磕磕绊绊、头晕目眩之中直拽着她裙裾；但他还是禁不住要看他父亲。
爹剑已经出鞘，举在手里防卫着。那个丑男人举剑劈下，两把剑锋相撞，发出敲钟般声音。菲利普和切小男孩样，认为自己父亲是不可能战败。这时他才看清真相，爹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当两剑相撞时，他剑垂下去；而那个进攻人把剑稍稍举就又迅速地劈下来。那剑正砍到爹宽肩膀上肌肉粗壮颈根上，菲利普看到锋利剑刃割进他父亲身体，开始尖叫起来。那个丑男人抽回胳膊，再往前捕，剑尖就刺进爹肚子。
菲利普吓呆，他抬头看着他母亲。他目光与她目光相遇时，另个士兵，就是那个大胡子，刚刚把她打倒。她摔倒在菲利普脚边，头上伤口不停地往外流血。那大胡子把剑颠倒过来攥着，剑尖朝下；两手握着，高高举起，简直就像人要捅自己姿势，然后狠狠往下戳去。剑尖插人妈胸口时，骨头碎裂声音痛人心肺。剑锋刺进去很深；深到（即使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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