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对梅达尔多说,“你在这里等着。跑去找奶妈赛巴斯蒂姬娜,她认得草药,让她弄—些治蜘蛛咬伤药来。”
“奶妈赛巴斯蒂姬娜……”子爵说着,躺倒在地上,受伤手搁在胸膛上,“她身体还好吗?”
不敢告诉他赛巴斯蒂姬娜没有得麻风病,只是说:“哦,还好。去。”赶紧跑开,最想做事情是问问赛巴斯蒂姬娜,她对这些奇怪现象如何看。
在茅屋里找到奶妈。连跑带急,上气不接下气,对她讲得有些颠三倒四,但老太大对
头上,那手上捉着只长毛红蜘蛛。扭头看,原来是舅舅,披着他黑斗篷。
吓得惊跳而起,可就在这时候红蜘蛛咬口舅舅手,倏地不见。舅舅把手放进嘴里轻轻地吮吸着伤口,说道:“你睡着,看见只长毛红蜘蛛正从上面那根树枝往你脖子上爬。伸手拦住它,瞧,被它咬。”
他话是句也不会信:他用类似方法害,少说也有过三次。但是现在他被红蜘蛛咬也是事实,并且手肿起来。
“你是外甥。”梅达尔多说。
“是,”回答道,颇感诧异,因为这是他头回承认。
“下子就认出你来。”他说,“唉,蜘蛛!只有只手,你偏要把它毒伤!不过当然,伤手总比伤这个孩子脖子好—些。”
知道舅舅从来不这样说话。很怀疑他居然讲实话,转眼间变得善良。很快就想通:装假和欺骗是他惯用伎俩。当然,他看上去有很大变化,表情不再那严峻而残酷,显得衰弱而哀伤,也许是为咬伤感到疼痛和担忧吧。而且他衣服沾满尘土,式样也与他乎时穿不大相同,给人印像是这样:他黑色斗篷有些破旧,干树叶和栗子壳挂在衣边上,里面衣服也不是常穿着那件黑丝绒,而是粗毛呢做,已经褪色;脚上穿也不是高筒皮靴,而是蓝白条纹羊毛袜子。为表示对他不感兴趣,就去看是否有鳗鱼上钩。没有鳗鱼,却看见鱼钩上钓着只闪光发亮镶宝石金戒指。把它提上来,宝石上刻有泰拉尔巴家族徽章。
子爵目光蹬着,他说:“你不要惊奇。从这里走过,看见条鳗鱼在钓钩上挣扎,让感到很不好受,就把它放。后来想到这样做会损害钓鱼人,想用戒指来赔偿,这是最后件值钱东西。”
惊得张开口,又不知说什。梅达尔多往下说:“那时还不知道钓鱼是你。后来看见你睡在草丛中。见到你很高兴,随后发现那只红蜘蛛往你身上爬,又担忧起来。后来事情你已经知道。”他说着忧虑不安地看看那只肿得发紫手。
也许这切都是他设下残酷骗局。可是想,如果他突然心肠变软该有多好,会给赛巴斯蒂姬娜、帕梅拉和所有受他狠心残害人带来多大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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