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直升机在列宁娜公寓房顶降落。“终于”她下飞机兴奋激动地说。终于——哪怕他刚才那奇怪。她站在盏灯下望着小镜子。终于到手,是,她鼻子有点发亮。她用粉扑拍上点粉。时间正好,他在付计程飞机机费。她抹着发光地方想着,“他漂亮得惊人,其实用不着像伯纳那样害羞。可是……要是换个人,老早就干起来。好,现在,终于到手。”小圆镜里那半张脸突然对她笑。
“再见。”她身后个声音吃力地说。列宁娜急忙转过身子。约翰站在计程飞机门口,眼睛紧盯着她,显然从她给鼻子擦粉时起就在盯着,等待着。可他在等什?是在犹豫,是还没有下定决心,直在想,想——她想不出他究竟有些什不寻常念头。
“晚安,列宁娜。”他又说,努力做出个奇怪面相,
求,袭击情敌,最后是非常刺激绑架。金发比塔被掳掠到天上,在那儿悬三个星期,跟那疯狂黑人单独起,严重地妨害社会。
最后,三个英俊阿尔法经过连串冒险和许多空中打斗翻滚,终于把姑娘救回来;把黑人送到成人再设置中心。电影快乐地。花哨地结束,金发比塔成三个救星情妇。四个人插入个合成音乐四重唱,由超级交响乐队全面伴奏,还配合嗅觉器官栀子花香。熊皮最后出现,在响亮色唆风音乐中,最后立体接吻在黑暗里淡出,最后酥麻震颤在唇上颤抖着,颤抖着,有如濒临死亡飞蛾,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终于静止,不动。
但对列宁娜来说,那飞蛾还没有完全死亡。即使在灯光大亮、他们随着人群慢慢往电梯蜇去时,那飞蛾幽灵仍然在她唇上拍着翅膀,在她皮肤上散布着精微,令她震颤渴求和欢乐。她面颊泛着红晕,抓住野蛮人手臂,瘫软地搂住它贴在胸前。他低头看看她,苍白,痛苦,动情,却为自己欲望感到羞耻。他配不上她,他不够资格……两人眼光碰上。她眼光向他许诺什样珍宝呀!那气质可以抵得个王后赎金。他赶紧看向别处,抽回被俘虏手臂。他暗暗害怕,怕她不再是他配不上那个姑娘。
“觉得你不应该看那样东西。”他说,赶紧把过去和今后可能玷污她冰清玉洁原因转嫁到环境上去。
“什样东西,约翰?”
“这样可怕电影之类东西。”
“可怕?”列宁娜确实大吃惊。“可觉得很美好。”
“下流,”他义愤地说,“卑鄙。”
她摇摇头,“木明白你意思。”他怎那奇怪?他怎会反常态来破坏情绪?
在直升计程飞机里他几乎没望过她眼。他为自己从来没有说出口誓言所约束,服从着很久没有起过作用法则。他别过身子坐着,声不响。有时他整个身子会突然神经质地战抖起来,好像有手指拨动根紧得几乎要断裂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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