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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墓穴的周围(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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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刻始终没有到来。说许多无用开场白之后,父亲已是气息奄奄,最后永远离开人世。现在骑着马摸黑向圣伊雷内奥山前进,仍旧不知道应该去找谁续系。

半山腰上有条弯弯曲曲山路,顺着干涸河床方向前进。走在这条山路上,望着黎明天空和参差不齐森林黑影,仿佛迎来其实并非新天。所谓“新”,那是说你在这天第次理解某种事情;至于“并非新”,那是因为这天与平时样,只不过比平时

父亲曾对说过,秃鹫飞向天空象征着黑夜即将结束。听见它们扇着沉重翅膀飞向昏暗天空,看见它们身影遮挡发暗星辰。它们起飞时很吃力,要花很多时间离开地面、离开灌木丛,仿佛只有飞起来后它们羽毛才成其为羽毛而不是针叶树树叶。秃鹫飞散之后,空中星星又出现。这时天空苍白、星辰昏暗,黎明到来骑在马上沿着无人行走道路奔向奥克达尔村。

“纳乔,”父亲曾对说,“断气后你骑着马,拿着卡宾枪,带上三天干粮,沿着这个干涸河道爬上圣伊雷内奥山,直到你能够看见奥克达尔村屋顶上升起炊烟,走进村里为止。”

“为什要去奥克达尔?”问他,“那里有谁?要去找谁?”

父亲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慢,脸色涨得越来越紫。“要告诉你个秘密,瞒你瞒多年……说来话长……”

他说这些话时快要咽气知道他讲话时喜欢兜圈子,喜欢离题、插叙与倒叙,耽心他还未讲到实质性东西就完。“爸爸,快说,告诉到奥克达尔要找什人,叫什名字……”

“你妈妈……你不认识你妈妈,她住在奥克达尔……打你还带着尿布时起,她就没再见过你……”

知宿他临死之前会告诉谁是母亲。在童年和少年时代,他都未讲过母亲叫什名字,长什模样,为什他把从母亲怀抱中夺走,不让吃母亲奶,却带着跟他过这种到处流浪与逃亡生活。他应该告诉切。“谁是母亲?她叫什名字?”当还不厌其烦地问他这些问题时,他对都是瞎编、相互矛盾谎话:有时说她是个到处讨饭乞丐,有时说她是个坐着红色轿车到处旅游外国太太,有时又说她是修道院里个修女,是马戏团里个女骑手;有时说她生下就死,有时说她在次地震中丧生。因此最后决定不再向他提这些问题,等他自己告诉父亲现在染上黄热病,才刚满十六岁。

“让从头告诉你,”他大口喘着气说,“等你到奥克达尔,说:‘叫纳乔,是唐·阿纳斯塔西奥·查莫拉儿子。’你就会听到许多有关事情,那都是假,是对咒骂和毁谤。要你知道……”

母亲名字,快说!”

这就告诉你。现在是该你知道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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