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照耀的落叶上（3 / 6）

，是为引起读者注意那些细腻而具体感觉；但是小说必须考虑这样个事实，即话只能句句地说，感觉只能个个地表达，不管谈论是单感觉还是复合感觉。视觉与听觉范围却很广泛，可以同时接收多种多样感觉。把小说表达各种感觉与读者接受能力二者加以比较，后者受到极大限制：首先，读者如不仔细认真地阅读便会忽略文字中实际包含些信息或意图；其次，文字中总有些基本东西未被表示出来，甚至可以说，小说中未言明东西比言明东西更加丰富，只有让言明东西发生折射才能想像出那些未言明东西。补田先生对于这些思考保持沉默，而和往常样，由于讲得过多最后自己反被绕在里面绕不出来。

后来有段时间，常常单独与两位妇女待在家里，因为补田先生决定亲自去图书馆查找资料（在这以前那是主要任务），要留在他书房里整理他卡片。有理由担心补田先生嗅出与川崎教授谈话，猜到想脱离他这学派，投向能给提供光辉前程学术界。确如此，长期留在补田先生智力保护下对是不利，从川崎教授助手们对讥讽中已经感觉到，因为他们不像这些同窗拒不与其他学派接触。补田先生无疑想把整天关在他家里，让不能练就副强有力翅膀，并限制在头脑里形成独立思想。他正是用这种方法对待其他同学．他们现在已被他束缚住，并且相互监视，只要有点摆脱老师权威表示便会被人告发。必须尽快下决心脱离补田先生；如果说迟迟没有这样做，那仅仅是因为上午他不在家时心里感到种精神上愉快与兴奋，虽然这种精神状态对研究工作毫无益处。

在工作中确常常分心，寻找各种借口到其他房间去，希望能碰见真纪子，看她如何度过天时间，然而常常碰见却是宫木夫人，也常常与她攀谈，因为与母亲谈话（甚至开个不怀好意玩笑）比与女儿谈话机会易得。

晚上，大家围着热气腾腾鸡素烧[①]坐成圈，补田先生仔细审视着们表情，仿佛这天秘密与想法都写在们脸上。各种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想法形成张网，令无法逃脱，也不愿逃脱。因此，拖再拖，不能下决心脱离补田先生，脱离这个得益甚微且没有前景工作。知道，布下这张网就是他补田先生，他正扣扣地收紧这张网。

那是秋天个晴朗下午，接近（阳历）十月里望日，与真纪子谈到什地方才是从树枝间观察月光最佳地点。认为银杏树下花圃是最佳地点，因为那里厚厚层落叶可以把月光反射到四周。话目很明确：邀真纪子于当天夜晚去银杏树下会面。这位姑娘反驳说她认为最佳地点是湖边，因为秋高气爽时候湖水反映出来月亮轮廓比多雾夏季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