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关人命时这些考虑都应该放到次要位置……放慢步伐。也可以进入这些楼房中任何家,借用下电话报告警察,首先明确声明不认识这位玛乔里,也不认识任何叫玛乔里人……
凭良心说,这所
能弄清楚是否人家打电话在寻找……
跑过去推开栅栏门,进入小花园,围着房子跑,察看下房后,察看下车库和工具房,察看下狗窝。这里好像空空荡荡,人迹全无。从房后开着小窗户里可以看见屋内乱七八糟,桌子上电话铃继续在响。百叶窗随风摇晃,玻璃窗与旧窗帘缠绕在起。
已经围着房屋跑三圈,现在还继续做跑步动作:大力挥臂、高高抬起脚后跟,随着奔跑节奏呼吸,好让人看清进入这家院子并非是小偷。如果这时被人抓住,那便很难说清楚是听见电话铃响而进来。有只狗叫起来,不是这家狗,是另家狗,这里看不见;但在头脑里这时“狗叫”这个信号比起“电话铃响”这个信号来要强许多倍,足以使冲破那束缚圆周运动,跑出院子并沿着道路两旁树木往前跑,把渐渐变得微弱电话铃声抛在身后。
直跑到没有住房地方,停在块草地上喘息。边做曲体与弯腰运动,边按摩腿上肌肉,以免肌肉着凉。看时间,已经晚,得往回跑,如果不愿让学生们等。不能让人家议论该上课时候还在森林里跑步……迅速跑上归途,什也不再想,也许不知不觉地就会越过那幢房子,因为它与其他房子完全样,区别它惟地方是那里电话铃还在响,这不大可能吧……
边往山下跑,边玩味这个想法。越这想,越觉得又听见那铃声,而且听得越来越清楚。喏,又看见那幢房子,那电话铃还在响。跑进花园,跑向屋后那个窗户,伸手摘下听筒,气喘吁吁地说道:“这里没有……”听筒里声音有点不耐烦地,稍微有点不耐烦地(因为那个声音中最使惊讶是它那冷静语气)说道:
“注意听着,玛乔里在这里,很快就会醒来。她被捆着,逃不。记下这个地址:希尔赛德·德雷维街,百十五号。如果你来把她接走,那很好;否则,这里地下室里有桶煤油和个定时器,半个小时之后这幢房子将会变成片火海。”
“可不是……”插话道。
电话已经挂上。
现在该怎办?当然,可以用这个电话机叫警察,叫消防队,可怎说呢?怎解释……怎能进入这幢与毫不相干房子中来呢?又开始跑步,围着房屋跑圈,再跑到大路上来。
为这个玛乔里感到遗憾。但是,她身陷这种灾难,可能是因为什事情受到牵连;如果去救她,谁也不会相信不认识她,反而会爆发场丑闻;是个大学教师,是作为客座教授来这里工作,两所大学声誉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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