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0）

他最后信件中有封信发自“契罗·内格罗”，（好像）是南美洲某个偏僻村庄名称。它究竟在什地方，在安第斯山脉之中还是在奥里诺科河①流域森林之中，搞不清楚，因为他对当地风景些简单描写矛盾百出。你现在看这封信，外表上像封通常商务信函，可是鬼知道，个辛梅里亚语出版社怎会在那个角落里呢？如果说那些书籍是为少数侨居在南北美洲辛梅里亚人出版，他们可以把世界上最著名作家新书翻译成辛梅里亚语出版，难道他们对该作家原著也具有在全世界独家发行权利吗？艾尔梅斯·马拉纳仿佛以他们代理身分，建议卡维达尼亚翻译出版爱尔兰著名作家西拉·弗兰奈里②读者期待已久新作《条条相互连接线》。

影印件到此结束，你现在关心是如何才能继续读下去。完整小说在什地方呢？你目光四下搜寻，然而你立即灰心失望；这个接待室里只有书籍原材料、零配件、有待装上或卸下齿轮。现在你明白柳德米拉为何不随你来；你现在也耽心越过那条“界线”，耽心丧失做为读者应与书籍保持那种特殊关系：把书看成种成品，种终止东西，无需再补充或删改什。但是，卡维达尼亚不停地说服你；即使在出版社这里也可以真正读书，这使你感到欣慰。

喏，这位老编辑又出现在玻璃门口。赶快抓住他衣袖，告诉他你要阅读《向着黑魆魆下边观看》下文。

“啊，谁知道下文在哪里呢……马拉纳全部稿件都不翼而飞。他手稿，他原文，钦布里语原文、波兰语原文、法语原文都没有。他消失，这切都随之消失。”

“后来没有得到他点消息？”

“得到消息，他写过信……们收到他许多信……都是些荒诞不经事情……不想跟你叙述这些事情，因为点也弄不明白。要看他那些信件需要花很多时间。”

“可以看下他信件吗？”

卡维达尼亚见你执意要刨根问底，同意把“艾尔梅斯·马拉纳博士”卷宗拿给你看。

“您有时间？那好，请您坐在这里看。然后告诉您看法。也许您能看出点名堂来。”

马拉纳总有些具体问题需要给卡维达尼亚写信，例如为自己延迟交稿辩解，请求提前支付稿酬，通报国外新书，等等。这些信件中除事务性话题外，隐隐可以看到阴谋诡计、故弄玄虚些蛛丝马迹。他不愿讲明这些阴谋诡计，或者说，为解释他为什不愿多讲，他信变得越来越像狂言呓语。

他信件发信地点分散在五大洲各个地方，并且不是通过正常邮寄方式，而是遇到偶然机会让人带到别地方寄出，因此信封上贴邮票并非投寄国邮票。信件时间顺序也很混乱，因为有些信件援引后来才写信件中话，而另些信件说要进步解释事却包含在署明日期早个星期信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