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不暇,痛苦不堪,在心魔趋势下,愈发邪恶和冷漠,哪里还能顾得上卞翎玉。
后来路逃亡几十年里,师萝衣极少地,想起过几次他。
这个时候,她就会闭着红瞳,捂住双耳,让自己冷漠些。
她遍遍告诉自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卞清璇兄长,怎可能是好人?
后来她平和不少,已经入魔,更加无所谓:他不过个凡人,或许早已垂垂老矣。上次听几个修士说,他在明幽山海过得不错,那便行。
不能回想,不堪回想。
他们到底后没后悔,师萝衣不清楚,她只知晓,自己是后悔。
因为她后来总忘不掉少年那双眼睛,记起开始抗拒,记起他屡次试图阻止她,最后木已成舟,卞清璇闯进来,卞翎玉恍若明白什,闭闭眼,让她们都滚远冷淡死寂。
师萝衣心魔尚在,并不能感知到他痛苦,弯起唇笑笑,欣赏他兄妹二人狼狈与崩溃。
那事过去第二日,师萝衣心魔被压制,灵台重归清明,她才隐约感到害怕和后悔。
萝衣认得他叫卞翎玉,是卞清璇哥哥,没有修炼根骨,因为卞清璇求情,才能留在宗门。
她有多厌恶卞清璇,恨屋及乌时,就有多讨厌他。可她素来骄傲,别说用他来折磨卞清璇,她连目光都不屑分给这个凡人。
然而,人为何不可以卑劣呢?
卞清璇顶着无辜可怜脸,次次地、轻而易举就让她生活堕入深渊。
既然有叫卞清璇痛不欲生法子,她为什不做?他们都说她卑劣歹毒,那她贯彻这个骂名又有何不可!
她又想:他应该忘记,也或许觉得痛快,毕竟如今似落水之犬,他应当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允他高兴好。
这些安慰之言,多少有些效果,后来,作为魔修她成功逃避此事,不再想卞翎玉。
因为她刻意遗忘,此后她想不夜山草木,都比想
连卞清璇被气病两个月,都没让师萝衣觉得开心。
师萝衣幼时丧母,父亲悉心教养她长大。自师桓沉眠,师萝衣处境大不如前,况且心魔生出,历来无人祛除成功,注定次比次严重,除非废除修为和根骨,当个早死废人。
否则注定走上杀戮与邪恶之路。
年少她恐惧极,她不想被废,也不想父亲世英名因为自己被毁。无人帮她,她只能自己摸索消除心魔之法。
她心魔因卫长渊和卞清璇压迫而生,便疯狂希望卫长渊能回心转意、自己能胜过卞清璇。只要不发作第二次,说不定她能祛除心魔呢?
心魔控制下,她怨恨而期待地心想,卞清璇,卫长渊,你们有朝日,会为今日之事后悔吗?
“……”
少年目光掠过她散乱头发、脏兮兮脸颊,最后落到她手臂上伤口。微微蹙眉道:“师萝衣,出去。”
师萝衣闻言,心魔狂乱,眸色更红,你个凡人,有什资格反抗?
后来事,师萝衣捂住额头,太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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