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怕驰厌是遇到什事,连忙转头就往学校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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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路并不崎岖,姜穗踩着松软泥土走上去时,竟然也次没摔。
她拉紧书包袋子,越容易摔跤人反而走得越小心。
直到她看见被风刮到在棵松树旁垃圾筐。
老张叹口气,驰厌平时帮他做不少事,他还是决定帮他说话:“家里离这里很远,如果下雨,他不好打车回来。”
段玲说:“现在这种情况都是他害,立刻开车,不然告诉爸你连话都不听。”
老张朝学校看眼,无奈地发动车子。
姜穗走几步,反应过来后皱紧眉头。他们竟然不管驰厌回家。
风刮得这样大,从后山下来虽然有点距离,可是早该下来。
人为什会来到这个世界?来时生不由己,偏偏离开也悄无声息。他没爸爸,没妈妈,襁褓里只有张“厌”字。
他没力气,他挣扎不过这个世界突然残忍。
2000年春天,他什也没想,脑海中片空白,因为他知道,没人会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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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做完值日,关上门锁好窗户。
滚下去。
垃圾筐和铁钳也掉。
他忍着痛,下意识护住头。
横生枝干撞击上他胃部,他几乎痛到昏死过去。
风刮得更厉害。
姜穗睁大眼睛,驰厌定出事。
她四处看看,没有看见他人影。姜穗沿着小路边走边喊:“驰厌!”
没人应她,但是她看见脚边垃圾钳。
姜穗这次再看,就看见他身影。
那时候树叶被
驰厌不是那种死板将工作做完人,他知道天气不好,就应该会下后山。
可是她这个动作慢吞吞人都把卫生做完,他还是没有下来。记忆中驰厌非常守时,他曾经说三天后下午三点给她说肝源消息,早早就等在那里。
他不该没有从后山下来。
这样沉稳又守时人,不会明知段玲脾气差还让她等。
巡查老师检查完教室都已经离开,驰铭应该也早就回家。
她踱步走到校门口,有些忧心狂风大作天气,走到校门口时,她恰好看见段玲那辆小轿车。
黑色小轿车半开着窗透气,姜穗远远看眼,车上坐个中年司机,后座坐着戴口罩段玲。
段玲恼怒地说:“老张,开车!”
老张犹豫地说:“可是驰厌还没回来。”
段玲声音尖锐:“难不成该等他吗?他算什东西!他长腿就可以自己走回来。”
树叶扑簌簌落下,如果这不是万物复苏春天,他会以为这是凄冷秋。他从不畏冷,可是此刻冷得发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不能自己想办法回去,那没人会来找他。
段玲不会,她翻看穿搭杂志,甚至不会多问句。在她眼中,他确实就只是条摇尾乞怜狗。
弟弟驰铭也不会,他知道驰厌如今在“工作”,也习惯驰厌强大。
驰厌靠在树干,喘息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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