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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8 高速公路上的森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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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瓦尔多载着他少得可怜几根湿树枝回家,发现炉子正旺着。

“你们是从哪里弄到?”他指着广告牌残余物惊叹,由于那广告牌是用胶合木板做,所以

寒冷在这世上游移有着上千种形态和方式:在海面上,它就像群马匹在奔跑;在田野里,它就似群蝗虫猛扑而至;在城市中,它就如叶刀片,切入街道,钻进没有暖气房间里裂缝中。那天晚上,在马可瓦尔多家里,最后几根干树枝也没,于是家人就都裹在大衣里,看着炉子里火炭渐渐黯淡下去,看着自己每呼吸次都会从嘴巴里升起团团雾气。他们什都不再说,那团团雾气就在替他们说话:妻子把这气吐得很长很长,就像是在叹息;孩子们把这气吐得相当专注,就像是在吹肥皂泡;马可瓦尔多乍地把这气往上喘,就像是什转瞬即逝灵机动。

终于,马可瓦尔多下定决心:“去打柴火;谁知道能不能找得着呢。”他把四五份报纸塞进外套和衬衫之间,好像什用来御寒盔甲,然后将把长长锯子藏在大衣下。就这样,他在深夜出门,身后是家人那盈满希望绵长目光,他每走步都会发出报纸沙沙摩擦声,锯子也不时地从翻领中冒出来。

去城里打柴,说得简单!马可瓦尔多立刻朝两条路中间小块公共花园走去。那里个人也没有。马可瓦尔多打量着株株光秃秃植物,想着牙齿冻得打战家人,正在等自己回家……

小米凯利诺,正哆嗦着牙齿读本童话故事书,这是他从学校图书馆借来。书里讲个伐木工人孩子,带着斧子出门,去森林里打柴。“这才是该去地方,”米凯利诺说,“去森林里!那里肯定有木柴!”他生在城市,长在城市,这森林他甚至都没有远远地瞧过。

说干就干,他和两个弟兄商量好个操斧头,个拿钩子,还有个拎绳子,他们告别妈妈,去寻找森林。

他们在灯火通明城里走着,只能看得到房子,至于森林,是影子都没见着。他们碰到很少几个行人,但都不敢问他们哪里会有森林。就这样,他们来到不再有城里楼房地方,那里路也变成高速公路。

在高速公路两边,孩子们看见森林:片长着奇形怪状树木茂密植物,遮住他们视野。这些树有着纤细树干,或挺直,或歪斜;树冠扁平而宽阔,形状和颜色都是最奇怪,当有车经过时,车灯把它们照得通亮。树枝有牙膏形,人脸形,奶酪形,手掌形,剃刀形,酒瓶形,奶牛形,轮胎形,上面布满字母组成单词叶片。

“太好啦!”米凯利诺说,“这就是森林!”

弟兄们着迷地望着月亮从那些奇怪阴影中冒出来:“真美呀……”

米凯利诺赶忙提醒他们此行:打柴。于是他们就砍倒株黄色报春花形小树,把它劈成几截,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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