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是海边座高塔,片海松生长在塔楼周围。柯希莫站在棵海松顶上,几乎达到贾恩·德依·布鲁基牢房高度,看得见他那在铁窗后面脸。
强盗根本不在乎提审和判决,无论怎样进行,他们都将绞死他,而他心想是由于不能读书,这些日子在牢里白过,那部小说只读半。柯希莫替他另找到本《克拉丽莎》,并把书带到松树上来。
“你读到哪里?”
“克拉丽莎从妓院逃跑时候!”
柯希莫把
“那,你去啦?”
“……”
乌加索又撕下三页,把它们投入火中。
贾恩·德依·布鲁基双手蒙住脸屁股坐到地上。“去,”他说,“但你们得答应带着书在税务官家门外等。”
这强盗头顶着捆木柴被藏入个袋子里,贝尔洛雷把袋子扛在肩上。乌加索拿着书跟在后面。每隔会儿,贾恩·德依·布鲁基在袋子里面踢下或者嘟囔句,表现出他后悔。乌加索就让他听听撕下页书声音,贾恩·德依·布鲁基立刻就安静。
”
“不。不行。不去!”
“你不去呀……你不去呀……你瞧着,看!”乌加索扯起书最后张,(“别!”贾恩·德依·布鲁基大声喊)将它撕下来,(“别!你住手!”)捏成团,扔入火中。
“啊!你这狗东西!你不能这干,将不知道结局如何!”他追在乌加索后面,要夺回那本书。
“那你去税务官家里吧?”
他们化装成伐木工人,就用这种办法直把他送进税务官家,把他撂在那里。他们在不远棵橄榄树后埋伏下来,等待着他把钱抢到手来找他们那个时候。
可是贾恩·德依·布鲁基太性急,在天黑之前就跑出来,那时屋里还有很多人。“举起手来!”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人,他仿佛以旁观者身份审视自己行为,他觉得有点可笑。“举起手来,说过……都到这屋里来,脸冲墙……”然而,他自己不知道在干什,只是这样机械行事,“你们人全都在这里吗?”他没有察觉到个小女孩溜走。
无论如何,这是分钟也耽搁不得活计。税务官却在拖延时间,他装糊涂,找不到钥匙,贾恩·德依·布鲁基明白他们不再那怕他,他在内心深处对此感到欣慰。
终于,他走出门,胳膊上搭着装金币钱袋,他几乎是盲目地朝约定在那里碰头橄榄树跑去。“那里所有全都拿来!你们还给《克拉丽莎》!”
四支、七支、十支手臂按到他身上,他们把他从肩膀到脚踝死死地压住。他被小对警察抬起来,捆绑得像根色拉米香肠样。“你到牢里去读《克拉丽莎》吧!”
“不,不去!”
乌加索撕下另外两页。
“你住手!还没有看到那里,你不能烧它们!”
乌加索已经扔进火里。
“狗东西!《克拉丽莎》呀!不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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