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长得小，这
团起来，几乎找不到他在哪儿，只能看见
堆
毛绒绒。
“
准备好
。”他瓮声瓮气地对周境说，眼睛里满是忐忑，却又乖得
他摸摸郁芒额头，这多年，还是这样弱小，天真。
“好，血也喝，你是不是得履行下抱枕职责？”周境故意道。
郁芒本来正下意识晃尾巴，听到这儿却背脊僵。
他也不知道当抱枕是怎个当法。
这辈子睡过他尾巴人只有弟弟郁洺。
他划破手指，那青色血液又冒出来，递到郁芒嘴边。
闻到那股清苦味道，郁芒不由自主睁开眼。
“只能喝点，”周境看着他，“多你身体受不住。”
郁芒心里纠结两秒。
其实他对喝别人血还是有点抗拒，他们现代妖怪，早就过茹毛饮血时候。
“勉强合格。”他低声道。
他把郁芒抱到膝上，捏着郁芒尾巴尖儿，问他，“今天怎不戴蝴蝶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郁芒眼睛闭，装死，直挺挺躺在周境怀里。
大概是变成原型让他警惕性减弱，要是人形，他是打死不肯让周境抱。
往尾巴里藏藏。
周境伸出手，摸摸郁芒尾巴。
郁芒尾巴也是赤金色，只有尾巴尖儿染着点黑色，像是小猫顽皮，到砚台里蘸点墨汁。
“真小，”周境轻声说道，“这多年，你怎都没长大点。”
郁芒听得有些古怪。
但郁洺是个比他还小猫咪，睡在他尾巴正上好，还能再扯条当被子。
周境这大个人，怎枕得他尾巴上。
但他既然来，周境便宜也占，就不能反悔。
“知道。”
他犹豫下，从周境膝头溜下来，又路蹿上床，在枕头旁把自己盘成个圆圆团子。
可是不喝又不行。
他为难地皱皱眉头，还是凑过去，粉色小舌尖卷，小尖牙蹭在周境指腹上，绿色血液就顺着舌尖流入喉咙。
周境只觉得指腹上阵酥麻。
他眼神沉几分，但看郁芒无所觉地坐在他膝上，大概是嫌他血苦，还偷偷吐吐舌头，呸下。
果真还是个小崽子。
可他现在就是个小猫，周境又能怎样。
反正他回家也没少被长辈捏来抱去。
他心很大地想，虽然不知道周境多少岁，但少说也千吧，四舍五入，都能当他曾曾曾祖宗。
他对周境来说，估计跟个没破壳蛋也差不多。
周境还不知道怀里这小猫在想什，要是知道，估计能气出口老血。
周境怎副好像认识他很多年口吻。
但他也没细想，把尾巴从周境手里抽出来，干巴巴地问，“你看好吗？”
周境本来很想吓唬吓唬郁芒。
让这小猫咪知道下人间险恶，最好是被吓得寸步不敢离开他。
可他触及郁芒那双躲在尾巴后眼睛，雾蓝色，漂亮得像水洗后天空，他又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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