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扭头想挣脱出来,突然,她与他面对面瞪视着对方。四道深深像是指甲划痕,抓开他化妆表层,露出里面刺青。他眼睛狂野地瞪着她。
“本该在十年前就杀掉你,”他嚎叫道,“就是杀死你母亲那天晚上。”
他话激起凯瑟琳可怕记忆:他眼里野性——她以前曾见到过。是他。
如果不是脖子被紧紧掐住,她会失声尖叫起来。
她脚猛地踏到油门,汽车晃动着向后退去,那人被汽车拖曳着,差点把她脖子扭断。沃尔沃因倾斜角度过大而差点翻倒。凯瑟琳觉得在他重力下脖子就要被掐断。突然,树枝刮过车子侧面,拍打着车窗,重压消失。
来越近,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太远。赶不到。
这当儿,凯瑟琳意识到她还有最后张牌。
当她靠近第五舱室拐角时,她已听到黑暗中他迅速赶上来脚步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没有顺势拐弯,却突然冲向左边,离开那幢建筑,跑上草坪。她紧闭双眼,两手紧捂着脸,不顾切地冲过草坪。
这个动作激活安全照明灯,刹那间第五舱室周围夜晚变得亮如白昼。凯瑟琳听到身后传来声痛苦尖叫,强烈泛光灯以超过二千五百万支光亮度灼射着那个袭击者过于放大瞳孔。她听见他跌倒在碎石地面上。
凯瑟琳仍然两眼紧闭不辨东南西北地在草坪上狂奔。当感觉到已远离房屋和灯光时,她才把眼睛睁开。辨明方向后在黑暗中往前飞奔。
汽车呼地穿过常青树丛冲进上层停车场,凯瑟琳刹住车。下面,那个半裸上身人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她前灯。他以可怕镇定神情举起条布满刺青胳膊,笔直地指着她。
凯瑟琳心里充满原始恐惧和仇恨,她掉转车头踩下油门。片刻工夫,她车子就摇晃着驶上银山路。
她沃尔沃钥匙总是留在老地方,在中间储物柜里。她大口喘着气用颤抖手抓起钥匙,点着火,引擎轰鸣着发动起来,她打开前灯,却照出个恐怖人影。
个可怕怪物正向她冲来。
凯瑟琳吓得怔住。
前灯映照着个光脑壳、赤裸着胸膛野兽,皮肤上文满刻度、符号和文字。他吼叫着冲向耀眼车灯。举起双手遮在眼前,像是个洞穴野兽初次见到阳光。她伸手去抓离合器变速杆,但突然间,他就到眼前,手肘猛地击破车窗,防弹玻璃撒在她膝盖上。
只粗大布满刻度刺青胳膊伸进车窗,在昏暗中摸到她脖子。她把车往后倒去,但袭击者手紧紧地掐住她喉咙,用难以想象力气死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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