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风景。
这个古镇跟他去过其他旅游景点比起来,似乎只能算平平无奇,但是真要离开,他却还有点舍不得。
他轻声哼着歌,这歌是高中梁颂玩乐队时候写,叫《偷听》,写给他当时女朋友。
后来
砰得声,天边又炸开朵烟花,广场上跳舞女生像花朵样散开,往人群里撒着绢花和彩色纸屑。
柏西刚才看眼手机日期,今天是十二月七号。
也是他跟戚寻恋爱第四十五天。
他跟戚寻手牵着手,站在人群中,像每对普通情侣。
在烟花熄灭那刻,戚寻把他抱在怀里,用大衣包裹住他,两个人起看着天边烟火坠落.
他很清楚。
所以他也不贪心。
这日子就当他是偷来,过天算天,长天赚天。
但跟戚寻恋爱已经个多月,那柄悬在他头上刀去始终没有落下,反而变成场春雨,让他心头种子慢慢发芽,催生出点勇气,敢去期待个天长地久。
他把那枚戒指套在戚寻中指上。
。
“咚”得声,广场舞蹈中加入鼓声,鼓声激烈昂扬,给舞蹈伴奏,让刚才柔软舞蹈下子变得凌厉矫健。
他抬头望着戚寻,夜风冷冽,吹乱戚寻额发,露出双清冽眼睛,里面倒映着璀璨烟火,也倒映着他模样。
柏西心口热,笨拙地把从口袋里拿出来另枚戒指,这戒指因为在口袋里藏得久,都有他体温,变得不再冰冷。
“是给你,”他仓促地解释,“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
戚寻跟柏西在这个镇上满打满算待两天,周日下午,他们就开车离开。
枫叶林还没有落,还像他们来得时候样热烈如火,但是再过几天,就会变成满地残红。
他们走时候,天上也下雪。
今年落雪似乎比往年都要多点。
柏西罩着个小毯子,在车上睡觉,车里热,他只穿件蓝色衬衣,领口敞开。
他自己常常是休闲装,戴着倒不突兀,但戚寻这种常年西装革履精英人士,就显得格格不入。
但柏西还是觉得心里喜滋滋。
他把手跟戚寻放在起,两个人手指上戴着样戒指,胖乎乎小鲤鱼咬着珍珠,锦鲤成双,确实像那老师傅说样,是个吉兆。
他按捺住砰砰心跳,故作镇定地对戚寻说,“跟你好像有点不搭,以后再送你别款式。”
戚寻看着他,说,“好。”
这就是个普通小银戒指,跟戚寻手上动辄几百万手表很不般配。
但是柏西把戒指往戚寻手指上套时候,他心跳声大得像要把周围声音全都盖过。
那鼓声激昂急促,每下都像是锤在他心上。
他之前直觉得,他跟戚寻这段恋爱,是飘在水上浮木,是系着岩石苇草,风吹就随时可能断裂,跌得粉身碎骨。
因为戚寻并不是因为爱他,才会跟他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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