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薛应月敌对惯,说话模式总是暗藏剑锋,你来往,绝不轻易认输。
料想薛应月这回肯定也要刺她把,还她剑。
——结果没有。
薛应月说:“嗯,你说也有道理。”
许歌:“?”
薛应月背对着她,无声勾唇轻笑。
“嗯,是她。”
“好妹妹。”
许歌:“……”
硬,拳头硬。
许歌看着副驾驶座上被细致包装过后白色风信子,纯白圣洁又可爱。
她想,薛应月应该不会知道花语。
…
她回到家时,薛应月正在厨房里慢条斯理地煲汤,浓郁鲜香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勾得人食欲大动。
把花放在桌上,她往女儿房间走去,结果没看见人。
过会。
“给带束花。”
“谢谢。”
薛应月嗓调如既往轻柔如水,似乎方才真认真思考番,令人尴尬沉默不过是场错觉。
许歌松口气:“要什花?”
她记得,
下午五点。
许歌准时准点下班,准备驱车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
就在这时,薛应月给她打来电话。
“不用去,已经接回来。”
长指轻轻划过平整顺滑手机壳,许歌平静地“哦”声。
薛应月:“那这份汤就便宜你,去洗手吃饭吧。”
许歌:“???”
这个女人,比股票还让人捉摸不透!
薛应月在她洗手间隙里,拿起桌上那束白色风信子。
窗外送进阵清风,拂过娇嫩花瓣,空气中荡漾着馥郁芬芳香气。
——老天爷能不能立马让裴小姐和老徐原地结婚!
但现在想起这位好妹妹身边有徐静舒杵着,她醋意瞬间降低半。
再好姐姐妹妹,都未必敌得过近水楼台啊。
而且裴幼珊和徐静舒该走进度都走完,就差心动。
她凉声道:“人家未必需要你去送这份殷勤,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陪着呢?”
薛应月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她去小星家玩。”
许歌:“哦。”
“你在做什?”
薛应月回头望她眼,素雅发带将乌黑柔亮长发绑起,斜披在右肩上,平添几分优雅温婉,又转身回去:“朋友生病,打算给她煲汤补补。”
许歌“啧”声,双手环胸,靠着冰箱,语气半酸不酸:“哪个朋友?又是你那个好妹妹?”
电话那头人轻轻地笑声:“随便你。”
许歌挑束白色风信子。
她们成为情敌是个意外,她喜欢上她也是个意外。
个羞于启齿意外。
就像白色风信子花语。
通话没有立即切断,她听见里头传来餐具碰撞响动,似乎是薛应月又在做饭。
沉默片刻,她别扭地看向窗外。
“现在要回去,你有没有什需要帮你带?”
仿佛她说个冰冷笑话,空气因此开始凝固。
电话里沉默被骤然放大,蛮横侵袭每根神经末梢,让她忽然开始后悔踏出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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