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对面,因为大量镇定剂而沉睡谢淮舟,慢慢地睁开眼。
他眼就看见站在他对面顾谨亦。
两个人隔着隔离玻璃墙壁,如同隔海相望。
谢淮舟狼狈又不堪,明明处在最失控是易感期,但他看见顾谨亦却没有,bao露出攻击性。
他只是安静地望着顾谨亦。
“只要他手里握着这个筹码,无论走出多远,最后也只能回到他身边。”
顾谨亦说完,轻嘲地笑下,也不知道笑是谢淮舟还是自己。
谢柯结结巴巴地张张嘴,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顾谨亦说是对。
他哥就是这样人。
好像被什给击垮。
像神像垂泪,绝望又温柔。
谢柯突然就说不下去.
顾谨亦手从玻璃上滑落下来。
他想,谢淮舟确实是个骗子,分开时候说会给他选择,说这次让他自己决定去留。
其实他多少盼望顾谨亦看见这样谢淮舟能心软。
但他此刻却什也无法从顾谨亦脸上看出。
顾谨亦只是安静地望着谢淮舟,沉默如尊雕塑,除微颤睫毛,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谢柯心底有点绝望,怀疑顾谨亦还恨着他哥,所以即使现在也毫无波动。
他没什底气地求顾谨亦:“知道哥对你做错事,但是人总要有改过自新机会吧,从你嫁给楚觅云那天起,他就患上信息素缺失症,四年,他每年都是这样熬过易感期。你就当做好事,进去看他会儿也行……”
套在枷锁里手,不自觉地向前伸伸,像要抱住谁。
顾谨亦眨眨眼,滴泪从眼眶中滚下来。
其实谢柯太高估他心软,他也是曾经立志进入军区人,如果他这容易就被别人左右,第天就该退学。
他次次在谢淮舟面前妥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易感期来得莫名,从罗塞尔星回来后,他哥就已经计划着要怎样让顾谨亦回来。
他哥根本不会允许顾谨亦真离开自己。
这不是正常爱,他心知肚明,却又忍不住本能地袒护自己亲人。
谢柯咽咽口水,急得偷偷往门口挪挪,生怕顾谨亦气急之下转身就走。
但顾谨亦并没有动。
可谢淮舟分明知道,他是被锁在笼中鸟,即使门打开,也不会再飞走。
他这不就自己回来?
他侧头看谢柯眼,带着水光眼睛,微红,雾蒙蒙,却又清润得不可思议。
他像在问谢柯又像在自言自语,“你说,他这个病折磨到底是他,还是?”
“反正他早晚会让知道,他病除无药可救,连提取液都不行。如果直不来,他甚至会让自己真出事。”
但他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下来,最终消失。
因为他看见,顾谨亦哭。
并不是那种情绪崩溃地大哭。
顾谨亦还是面无表情,眼泪却滴滴落下来,从下巴上滚落,弄湿领口。
他在这刻有种说不出易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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