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那些在碾道里围观公狗母狗交配小伙子,远远瞧见孝文走过来就立即散开。白孝文开始替代族长父亲到那些弟兄们闹得不可开交家庭里去主持分家事宜,到那些为地畔为墙根为猪拱鸡刨打得头破血流族人家里去调解纠纷。他居中裁判力主公道敢于抑恶扬善,决不两面光溜更下会恃弱凌弱。他说话不多却总是句两句击中要害,把那些企图在弟兄伙里捞便宜*诡之徒或者在隔壁邻居之间耍弄心术不义之人戳得翻肠倒肚无言以对。他比老族长文墨深奥看事看人更加尖锐,在族人中威信威望如同刚刚出山太阳。他形象截然区别于鹿兆鹏,更不可与黑娃同日而语。他不摸牌九不掷骰子,连十分普及纠方狼吃娃媳妇跳井下棋等类乡村游戏也不染指,唯娱乐形式就是看戏。白孝文喝毕汤先礼让父亲去看戏,声言由自己看门兼侍弄牲口;白嘉轩朗然说:“你去看去。你叫你屋里人也去,天热睡不下喀!”白孝文再到上房问奶奶去不去,然后又问母亲去不去,奶奶和母亲既然都不去,他就再没有去问自己屋里人。他拿把竹皮扇子出门上路。
贺家坊戏楼前人山人海,浓烈旱烟气儿和着汗酸味儿在戏台下形成个庞大气团,令人窒息。戏楼两边台柱上挂着两个盛满清油大碗,碗沿上搭着条粗捻上冒着滚滚油烟,炽红灯火把台子上演员照得忽明忽暗。本戏《葫芦峪》之前加演折子戏《走南阳》,被王莽追赶着刘秀慌不择路饥渴交困,遇见位到田里送饭村姑,戏剧便在刘秀与这位村姑之间展开。刘秀此时没有皇帝架势纯粹是个死皮赖娃,不仅哄唆得村姑向他奉献出篮子里蒸馍和瓦罐里麦仁汤,而且在吃饱喝胀有精神之后便耍骚使拐调戏起村姑来:“今日里吃你半个馍,封你昭阳坐正官。”刘秀唱着许诺着就伸手去摸村姑脸蛋儿。“今日里吃你两个半个馍,封你昭阳坐正宫。”刘秀唱着许诺着又撩起腰带摔打到村姑前档里。麻子红出演村姑,天生娇嫩甜润女人嗓音特富魅力,人们已经忘渴他厚厚脂粉下打着摞儿大小麻窝儿,被他表演倾倒。村姑对刘秀死乞白赖打诨骂俏动手动脚骚情举动明着恼暗着喜噘嘴拒斜眼让半推半就实际上好那个调调儿,麻子红把个村姑演得又稚又骚。台下阵阵起哄叫好打唿哨,小伙子们故意拥挤着朝女人身上蹭。白孝文站在台子靠后人群稍微疏松地方,瞧着刘秀和村姑两个活宝在戏台上打情骂俏吊膀子,觉得这样酸戏未免有碍观瞻伤风败俗教唆学坏,到白鹿村过会时绝对不能点演这出《走南阳》。他心里这样想着,却止不住下身那东西被挑逗被撩拨疯胀起来,做梦也意料不到事突然发生,黑暗里有只手抓住他那个东西,白孝文恼羞成怒转过头看,田小娥正贴着他左臂站在旁侧,斜溜着眼睛瞅着他,那眼神准确无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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