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门楼改建和修整。门楼改造最彻底,原先是青砖包皮士坯垒成。现在全部用青砖砌起来,门楣以上部分全部经过手工打磨。工匠们尽着自己最大心力和技能雕饰图案,边有白色鹤,另边是白色鹿。整个门楼只保留原先件东西,就是刻看「耕读传家」四字玉石匾额。那是姐夫得中举人那年,父亲专意请他写下手迹。经过翻新以后,座完整四合院便以其惹人雄姿稳稳地盘踞于白鹿村村巷里。
马号是在第二年春天扩建,马号里增盖宽敞储存麦草和干土排土坯瓦房;晒土场和拴马场周围也用木板打起来圈围墙。红马又生下头棕红色骡驹,在新圈起来晒土场上撒欢。
榜样力量是无穷。三五年间,白鹿原上平原和白鹿原下河川已经成为罂粟王国。滋水县令连续三任禁种罂粟,但罂粟种植和繁衍却仍在继续。
这年春天,正当罂粟绽开头茬花蕾季节,白鹿书院朱先生站在妻弟新修门楼下,欣赏那挺拔潇洒白鹤和质朴纯厚白鹿,以及自己题写“耕读传家”笔迹。白嘉轩从门里走出来,惊喜地礼让姐夫到屋里坐。朱先生却说:“你把写那四个字挖下来。”白嘉轩莫名其妙地楞住。朱先生又说遍。白嘉轩连忙说:“哥呀,这倒是咋?”朱先生仍不解释,第三次重复“把它挖下来”话。白嘉轩为难地搓搓手:“哥呀,你今日专门为挖这四个字来?”朱先生点点头。白嘉轩顿时生疑。朱先生又说:“要你去用块布把它蒙上。”白嘉轩预感到种不祥之兆,就取来黑市,让鹿三搬来梯子,把“耕读传家”四个字严严实实蒙盖住。朱先生仍不进屋,对嘉轩说:“把你牛和马借用回。”嘉轩说:“这算啥事,你尽管拉去就是。你用牲口做啥?”朱先生说:“你先把犁套好,套两犋犁。”白嘉轩不敢怠慢,引着朱先生进马号,和鹿三分头动手,给红马和黄牛都套上犁杖。朱先生自己从墙上取下二根鞭子,从鹿三手里接过犁把,吆喝着黄牛出马号,让嘉轩吆喝红马拉犁杖起走。鹿三好心好意要从朱先生手里夺过犁杖,让朱先生捉着犁杖从村里走过去太失体统。朱先生执意不让,说他自幼就练成吆牛耕地本领,多年不捉犁把儿手都痒痒。鹿三只好替换下嘉轩,嘉轩就空着手跟着,问:“哥呀,你到底套犁做啥?朝哪边走?”朱先生说:“你跟着只管走就是。”村巷里有人发现穿长袍朱先生,而且奇怪他怎捉着犁把儿,纷纷跑过来看才子举人朱先生耕田犁地。朱先生和谁也不搭话,直吆着牛扶着犁走出街巷,下河滩,走到白嘉轩最早种植罂粟那块天字号水地边停下来。白嘉轩和鹿三看见,地头站着七八个穿黑色官服人,才不由惊。朱先生啥话不说吆着牛进入罂粟地,犁铧插进地里,正在开花罂粟苗被连根钩起,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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