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便是你低,不会平衡!“和他有什关系呢?”
“是这说:吴太太说男人们都不可靠。”
“也不可靠?”
“没你事,她不过那说说,你就值得疑心?”话虽然柔和,可是往常她就不敢这样说。
老李想嘱咐她几句,不用这拉老婆舌头,而且有意要禁止她回拜方墩太太去,可是没说出来。对于尊敬妇女意思,可是,扫除个干干净净。男女都是样,无聊,没意义,瞎扯!婚姻便是将就,打算不将就,顶好取消婚姻制度。家庭是个男女,小孩,臭虫,方墩样朋友们个臭而瞎闹小战场!老李恨自己没胆气抛弃这块污臭地方!只是和个知己——不论是男是女——谈谈才痛快;哪里去找?家庭是汪臭水,世界是片沙漠!什也不用说,认命!
四
李太太确是长胆子。张大嫂,吴方墩,邱太太,刚出月子孙太太,组成国际联盟;马家婆媳也是会员国。她说话行事自然没有她们那样漂亮,那样多知多懂,那样有成见,可是傻人有个傻人缘。况且因为她,她们才可充分表示怜爱辅助照管指导善意,她是弱小国家,她们是国联行政院常务委员。她们都没有象英和菱这样孩子,张大嫂儿女已长大,孙太太又太小,邱太太极希望得个男孩,可是纸板样身体,不易得个立体娃娃;只就这两个小孩发言立论,李太太就可以长篇大论,振振有词。邱太太虽是大学毕业,连生小孩怎样难过劲儿都不晓得,还得李太太讲给她听。还有,她来自乡间,说些庄稼事儿,城里太太觉得是听瞽儿词。邱太太就没看见过在地上长着韭菜。
依着马少奶奶劝告,李太太剪发,并没和丈夫商议。发留得太长,后边还梳上两个小辫。吴方墩说,有这对小辫可以减少十岁年纪;老李至少也得再迟五年才闹纳妾。可是老李看见这对小辫直头疼,想不出怎样对待女人才好;还是少开口为是,也就闭口无言。可是夫妻之间闭上嘴,等于有茶壶,而没有茶壶嘴,倒是倒不出茶来,赶到憋急,倒准连茶叶也倒出来,而且还要洒桌子。老李想劝告她几句:“修饰打扮是可以,但是要合身分,要素美;三十多岁梳哪门子小辫?”这类话不好出口,所以始终也没说,心里随时憋得慌。况且,细咂这几句味道,根本是布尔乔亚;老李转过头来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自然不便再教训别人。
对于钱财上,她也不象原先那样给个就接个,不给便拉倒,而是时时向丈夫咕唧着要钱。不给妻子留钱,老李自己承认是个过错,可是随时索要,都买无用东西,虽然老李不惜钱,可也不愿看着钱扔在河里打水漂儿。谁说乡下人不会花钱?张家,吴家,李太太常去,买礼物,坐来回车……回来并不报告声都买什,而拉不断扯不断学说方墩太太说什,邱太太又作什新衣裳。老李不愿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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