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人站在枪口前
时候
在想什
吗”看着查岗下士消失在夜色里上等兵突然问道。
“想扣扳机。”
等兵瞬间毛骨悚然。因为他清楚这家伙没开玩笑。他抓过挎在肩膀上步枪。冰冷坚硬枪体戳着他肋骨。
扳机扣扳机时要像对待情人乳房样温柔——训练所射击教官经常这说。他却无法接受这种比喻。居然把冰冷金属扳机和女人乳房相比。虽然他所有事情都做得塌糊涂但是射击尤其糟糕。宜到现在他射击测评从来没有合格过。
他从来没有休过假。即使按顺序轮到他也会被从外出人员名单中剔除。这样事情发生几次之后他去找
中队长。中队长即使坐在自己书桌前,也像接受检阅般挺直腰杆而且从来不脱帽子。他对中队长说他想知道自己名字为什被从外出人员名单中剔除。
异常。”
“不错不错。很像样还有个是谁”
等兵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向前迈出步。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们大学生啊今天背着枪出来”
查岗士兵瞟他眼挖苦道。等兵已经习惯侮辱即便感觉到羞耻也像死人般声不吭。他很清楚大家叫他大学生是在说反话。结束新兵训练分配到部队第次站岗执勤他把配枪丢在宿舍里空手跑去站岗直到查岗士兵点到他他才反应过来应该带上配枪。虽然第次执勤难免紧张但是他自己也不能理解怎会连最重要枪都落在宿舍呢。从那以后人们不再叫他“新兵蛋子”,开始叫他“大学生”o在他看来在“新兵蛋子”和“大学生”之间有种超越单纯侮辱微妙联系。
“这是自然。你现在还不能外出。”
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中队长也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睛从低低帽檐下向上盯着他。过好会儿他再次问道“可以知道为什吗”
“因为你射击没有合格。射击不合格人没资格外出这是原则。”
他只好退出办公室。然而下次他依旧没能在射击考核中合格名字自然又从外出人员
“好好站岗没准还能上个报纸捞个奖励休假什。”
查岗士兵好像没什事情可做似围着哨所绕圈后抛下这样句话。
“妈这种地方能捉着啥。这大山里又没有海狗。”
“不定非得海狗啊运气好话瞎眼土狗可能会爬过来而且还是匍匐姿势。”
下士嘻嘻笑着沿斜坡走下去。他说事情前不久发生在海军岸防部队。名士兵在夜间站岗时发现个爬行奇怪物体。他发出停止前进命令后,奇怪黑色物体仍然以匍匐姿势继续爬向哨所于是士兵开枪。后来才知道那是只海狗。击毙海狗幸运士兵因为丝不苟夜间执勤作风和击而中出色射击水平,得到特别奖励休假。他们在战衣报上看过这个故事昨天傍晚部队首长还就这件事发表讲话要求他们向那位好运士兵学习争取做到夜间执勤万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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