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惠开始在结冰雪地上小心地行走。双脚触到地面感觉十分陌生。她用力撑起似乎很快就会打弯膝盖,慢慢地迈出步子。
“希望你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万分之也不行。当然,你应该不是那种愚蠢孩子。昨天晚上事情你要把它忘得干二净,明白吧?什事也没有发生过。”
释放信惠之前,科长如此说道。什事也没有发生过,信惠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如此来,好像真什事也没有发生过。冬季天空晴朗得刺眼,孩子们尖叫着在积雪覆盖道路上打雪仗。坐在自行车后座老婆子朝着某处咧嘴笑着。无论信惠之前经历什,外面世界如谎言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岁月静好。
“那人本来就对女人有点臭毛病。老婆不安分,跑,他性格从那以后就变得怪异。所以啊,你把这件事忘吧!”
今天凌晨,信惠在某间办公室角落沙发上醒过来。科长与些陌生脸正在盯着自己。她已经不是赤身裸体,衣
服年轻警官面色惊讶地俯视着信惠。信惠失去意识。
7
说没有任何罪行,是在说谎。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什罪。现在,要坦白自己所犯下罪。
首先,认为自己没有犯罪,这种想法就是错误。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哪里开始出现问题,这种愚蠢就是种错误。问题在自身。
至今从未放弃过自己。就算是为劳动者办夜校,对这片土地上民众、被抛弃穷人们、邻居和兄弟们,其实从来没有过真正痛惜和爱意。无法对他们痛苦与愤怒感同身受。虽然知道这个社会矛盾与邪恶,却无法与之对抗,乃至献身。对于任何事情,都感觉不到奉献自热情。
甚至从未真正爱过母亲。要成为母亲乖女儿,努力学习,报答母亲痛苦与牺牲,这种想法从小支配着。同时,又不断地想要逃离母亲。对渺小东西,就连路边朵盛开花也很吝啬,无法敞开自己心扉。
永远都以第人称单数存在,思考,感知。那是座孤岛、监狱,远离朋友、邻居、社会,甚至独无二母亲。向着外面不断呼喊着“救救”,却从未想过主动游出去。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误,这种无可救药罪行——无法放弃自己,从未自发地努力寻找希望,既无法向他人伸出援手,也不想抓住他人手,而且从来不曾为自己之外人流泪。
请饶恕罪过。
信惠走出警察署时,最先映入眼帘是堆积白雪。她与外界隔离四天时间里,bao雪纷飞,全世界都裹上白雪。很快,她几乎睁不开眼睛。路对面邮局和农协建筑物屋顶积满厚厚雪,在冬季阳光下发出透明光,不知道是谁在警察署院子角堆个表情搞笑大雪人。这种冬季乡村人间烟火气息,这种无精打采安宁风景,在韩国土地上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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