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副难以置信表情。给她讲自己与清国酱那段往事,她哭笑不得,句话也没说,只是傻傻地望着。那天,是这辈子第次吃到那种食物。从此以后,她只要煮清国酱就会来敲房门。不过,她只是默默递给碗清国酱就掉头走,所以从来没能和她好好说过话。
被捕之后,吃不上清国酱,当然也见不到她。开始牢狱生活个月左右,有人来探视。起初看守告诉这个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怎会有人来看这样人呢?进入会见室之前,直以为肯定是搞错。进去看,居然是她在等,太令人意外。
“给你带清国酱,他们却说不能送吃,怎办呢?”
她依然是过去那副哭笑不得傻乎乎表情。
被释放半个月之后,们便结婚。虽说是结婚,但其实没有在礼堂举行正式婚礼,只是与她合住罢。尽管只是月租五万单间,却因为有家庭,再次萌生活下去勇气。不过,只是个举目无亲孤儿,没有什学历,又很穷,还坐过牢,工作并不好找。四处游荡着,好不容易才在家公寓物业找到点活干。虽然不是正式职工,只是个为住户通马桶临时工,但已经感激备至,于是十分卖力地工作。
?等哪天有机会们也大干场,改变命运。”
成万直在等待那个“机会”,梦想着有天可以结束这令人厌烦底层生活。不过,做不到。说不定幸运会降临到头上——根本就不会做这种白日梦。
太清楚,和幸运根本挨不着边。当然,也并非只有不幸。人生虽然屡遭失败,偶尔也会有好事发生。比如,遇见现在妻子,对而言真是不可多得幸运。
妻子虽然长得丑,配却已绰绰有余。坐牢之前,在昌信洞山上租间每月两万韩元小屋,那个女人是邻居。她看起来像是酒馆女招待,只有晚上才会出门,和很难碰到面,更别说聊天。天,看到她蹲坐在屋前做晚饭,有种气味强烈地刺激着嗅觉。十几年前,第次来到首尔,在龙山站前饿着肚子流浪很多天,在某户人家墙角下闻到过这种气味。这种气味刺激着饥饿肠胃,此后再也难以忘怀。
“那个……那是什气味?”
当时,下定决心,在生活中绝不贪求自己没有东西。自安慰道,像这样不幸人,紧紧抓住已经拥有寒酸而微小东西不弄丢就可以。不过,此后也经历各种或大或小失败与不幸。向后仰倒都会磕坏鼻子,说就是这种倒霉蛋。看似会出现不错工作,却在关键时刻遭遇变故,已经不是次两次。怀孕五个月妻子流产。同样是地下
女人抬起头望着,被破旧石油炉子冒出浓烟呛出眼泪。
“这是清国酱。”
“清国酱?”
“您不知道清国酱吗?”
“从来没有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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