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思想,参与过左翼运动,有过三年半牢狱生活。不过,不论那种信念是什,都无法理解父亲那种人怎能够曾经为之献身。同时,父亲极其鄙夷当今社会制度与规则。打算考大学时,父亲也,bao怒地提出反对,令人难以理解。
“想上大学学习文学。”
父亲问上大学到底想干什,如此回答。父亲突然大喊起来。
“文学?你小子,文学定要读大学才能学吗?去大学那种地方,书本里学文学算什文学?吃饱撑,才去胡搞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在工厂里、工地上,在生活第线流汗,才是真正文学!连高尔基也是在餐馆里边刷盘子边写作。近来什作家、教授,连高尔基脚上泥垢都不如,谈什文学,谈什艺术!你小子,—天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不想着谋生活,上什大学呢?你那种腐朽思考方式,能做成什事?你这疯子,死算!”
那时并不知道谁是高尔基,也对此不感兴趣。可是从父亲这种人嘴里说出“生活第线”“谋生活”这样话,觉得十分可笑。当然明白,以们当时家境上大学是种奢侈。无法轻言放弃,是因为母亲。从小时候起,母亲便如口头禅般教导着:
“洙啊,希望你长大可以当老师。不盼着你做生意赚大钱,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就踏踏实实地当个老师吧!虽然不能赚大钱,也不能出人头地,老师却是世界上最好职业。定记住话。”
母亲以为,不让自己孩子在这个社会中误入歧途最安全条路就是当老师。由于父亲在这个社会中被视为个“禁治产者”〔6〕们因此承受痛苦、贫困与威胁,这是母亲按照自己方式所领悟到生存智慧与最后希望。成为公务员可能是最忠诚地服从这个社会方式,不过以母亲经验,她或许以为,公务员非但不安全,反倒会很危险。最终遵从母亲意思,上师范大学。文学之梦至今未能实现,其实也无所谓。小时候喜欢写作,只是因为那是逃离痛苦现实手段罢。至今在无名乡村中学当老师,已经足以逃离现实。母亲如此渴望当老师,却在刚上大学那年春天便离开人世。
那天晚上,失眠。想起自己离开小山村,回忆起早晨坐大巴离开小镇公路时熟悉风景——生锈铁皮屋顶磨坊建筑、石灰脱落破旧办事处、木材加工厂院子里堆积红色锯末堆——被萧瑟飞散雨夹雪淹没逐渐冻住样子。待在那里时候,曾感觉首尔不现实,如今那里则变成渺茫远方与回不去非现实。依然被封锁在过去痛苦现实中。想起几个月以来不知身在何处、至今杳无音信妹妹。使难以入睡最后个原因,是对母亲回忆。母亲被肠胃病折磨十几年。每次复发,她就会扯着衣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然而,母亲从未去过医院,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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