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是妾室,这种事情本就是忌讳,按照礼数是不应该操办,设个灵堂,问风水先生出殡日子,副棺材送出去也就事情。
可伯恩王不同意,请道士做法,除没有宴请宾客外,其余都是按照王妃礼数来。这已经是逾矩,老夫人是最讲究礼数,可最后也没说什。
万嬷嬷怕沈棠心里堵着气,私下里劝解着,“云姨娘也算是走得风光,伯恩王跪在堂前守几日,老夫人说等明年祭日过,就让人刻碑,做得好些,总归下面日子过舒服。”
沈棠没忍住,“再风光又怎样,她是半点好处都没享到,也是做样子给活人看。”
要不怎说作孽呢,等日子长,该忘人将她忘记干净,这世界上还有谁记得有个叫周云?
这好歹是用自己银钱,你们也无需担心旁人说什。”
良辰心头狂跳,没有敢去接,“姑娘这是做什,奴婢和美景还要侍候你辈子呢,这些你留着,奴婢们不能要。”
“你不要想多,今日是生诞,按礼数也是要给你们。”沈棠塞回去,平静道:“你去给做碗面过来,吃完,去送送小姨。”
那些不好感觉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良辰小心地看沈棠几眼,发现她神色如常,又疑心是自己多想。念着到时候她在身边看紧些,有什苗头不对地方再叫人,这多人在这里看着,总出不什大事。
于是才将盒子收下,说声“谢姑娘赏”,才步三回头地出去。
许是前些日子将眼泪都哭干,沈棠在整个过程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她真就是来走个过场,冷眼瞧着群人将棺椁入室,封砖石,盖上厚土。个隆起小丘里,沉睡着她对这个世上最后点念想。
晚间时候,沈棠说想要酒酿元宵,现在也不是个时候,小厨房里什都没有准备,真要是做好,也不知道要等到什时辰。
她只说,“在家时,生辰也吃这个。”
今
沈棠就着几样腌渍好酸菜吃小半碗面条,身子才暖和些,让万嬷嬷带着在院子门口等着,过会起去湘芙院,送云姨娘最后程。
陆持才从外面回来,他在院子里连守沈棠几日,只有在早上因急事出门,到现在才匆匆赶回来。他向爱整洁,靴子和雪白衣摆上却沾不少红泥,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见到沈棠出来,眸子里闪过片刻惊讶后,便拧眉头,“进去换身衣裳,便同你起过去。”
“不必。”沈棠勾着他衣角,对上凌厉目光,声音细小但字句含着坚定,“小姨不想看见你,就当是求你,你别过去。”
陆持这辈子,从来只有伤人分,自认为百毒不侵,可到头来倒是被身边养着白眼狼给捅刀子。偏偏都是自己给惯出来,顿步子,他看着女子站在阴影里摇摇欲坠,到底是心软,心里叹口气,只说是“随你。”便迈着步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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