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叹口气,柔声宽慰着:“好好想要寻死做什,这人死,万事皆空倒是便宜,就剩活着人在牵挂。副棺材装着,多年后尘归尘,土归土,活着人也不记着你。”
她像是回忆起什,“你们这些年纪小,不知忌讳地乱说。等你到老奴这个年纪,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就知道,这人啊,活着比什都值当。”
屋子里阵寂静,过好半晌,才能听见小姑娘细哑声音,“可像这般活着,又有什意思?”
万嬷嬷见她说话,悬着心才放下来些,抬起小姑娘手要将她扶起来,只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前不如意,总不见得辈子都不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2019年,争取写三本
亲起去死为什为什要活着,该去死!”
最后句猛然拔高音调,歇斯底里,“陆持,让去死好不好”
在过去十几年生活里,很多人匍匐在陆持面前求过各种各样东西,却独独没有个人在他面前求死。
个人究竟绝望到什程度,才能连死亡都不惧怕?
陆持低头看面前女孩,半张脸顶着个巴掌印,都是泪痕,头发凌乱,哭得喘不过气来。很丑,弱小到不堪击,却让他心生出不该有怜悯来。
万嬷嬷在外头就听见两个人争执声,拿着漆花案托进来时仍旧吓跳,看着世子爷阴沉着张脸,估摸着沈姑娘到时候又要吃些苦头。
谁知道陆持看到她之后,只是转身,沉声吩咐,“替她收拾下。”
失去支撑,小姑娘顺着桌子跌坐在地上,点点地将自己手脚蜷缩起来,整张脸埋进膝盖里,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偶尔泄出两声隐忍到极致哭声。
到底只是个半大孩子,哭起来也是让人不忍心。万嬷嬷将东西放在桌上,蹲下身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有下没下地拍着她肩膀。
幼年记忆被唤醒,眼中热泪更甚,仍旧不肯发出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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