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袋巧克力孤零零落在桌面。
傅衍白不喜欢他.
鼻尖仿佛还留着傅衍白身上淡淡皂角香,夜风吹过玻璃窗,映着深蓝
“给你。”
桌上多出袋小卖部扎揪巧克力,纪冉低头“咳”声:“会儿…要不要去走走?”
二月尾尖,路阳公园樱花年开。穿过中后门只隔两条马路。大名鼎鼎早恋公园,经常“捉对”厮杀。
旁边沉静目光打过来,纪冉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声,小鹿样撞来撞去:
“就是后面…公园,走走。”
“题用给你讲?”
“不用,呃能自己看。”
“嗯。”
傅衍白没有抬头,似乎已经打完草稿得到解法,靠近纪冉那侧手肘垂在后颈,手腕上凸起小段骨节细长匀亮。
纪冉很喜欢看他这里。
五十万心脏移植费在这个年代是笔巨款。七分之手术成功率,换来只有父母多年沉默。
十六岁高中,时间直走得很慢。
节课间十分钟只够他慢慢下楼,去趟小卖部。个中午六十分钟也只够他走不快跟着个人,去趟食堂。
快十点,住校学生已经走差不多。大自习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傅衍白笔尖滑过纸面摩沙声。
纪冉安静等会儿,长睫在眼尾落下根根分明光影。
如果知道要死,纪冉定不选这种日子告白。
“傅衍白,这题不会。”
“嗯,卷子。”
路阳市冬天夜晚很凉。
大自习室。窗椽囫囵摆动,纪冉把空着最后道大题数学卷子递过去,做在他旁边傅衍白很快执笔算起来。
傅衍白没说话。
那双桃花眼淡淡垂着,还没收起笔尖在白纸上顿下处墨点,晕散开来。
“不。”
“哦。”
像是早就预备好,纪冉手飞速收缩回鼓鼓羽绒服袖子里,然后机械收拾书包,清空抽屉,挪椅子。
无论是打篮球跑步时候,还是打闹做题吃饭时候。
清劲臂腕掠过眼前,少年活跃模样和只能乖乖坐着自己,都是那截然不同。
“做完。”
“沙”声,卷子被挪回来。
纪冉心里像是被敲声警钟,厚鼓鼓白色羽绒服袖口立刻伸出只白皙小手,蜗牛样摩擦着桌面。
今天是2月14日。
也是高二寒假前最后天。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兴起节日,十六七学生,清空抽屉里到处还留着金闪银亮,被揉成小团巧克力包装纸。
纪冉手里俗气捏着小袋,空气越发安静,连窗户都抖成易碎玻璃响。
“你卷子做完就走吗?”
淡金细框虚虚架在少年高挺鼻梁上,那里生来就是与常人侧脸不同完美弧度,还有那双清冷桃花眼。
傅衍白总是人群中最惹眼那个,什都好——
不像自己。
永远只能坐在教室。
纪冉生命是颗不定时炸弹,从来许不太长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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