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越难办,最后简直不可能。
她不明白为什会是这样。瑞德是她丈夫,他俩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结合,他们同床共枕,生个共同钟爱孩子,而且很快又起看到将这个孩子埋葬,只有在那个孩子父亲怀中,在记忆和悲哀相互交替中,她才能找到真正安慰,尽管这悲哀起初可能伤人,但毕竟有助于创伤愈合啊!可是现在,从两人之间情况来看,她还宁愿投入个陌生怀抱中去呢。
他现在很少待在家里。当他们坐下起吃晚饭时,他常常是先从外面喝醉酒回来。他喝酒时不再像以前那样越喝越文雅,酒兴上来便爱刺激人,说些即逗趣又刻薄话,那会使她听得忘乎所以,不禁哈哈大笑。如今他忧郁地喝闷酒,等到夜色深沉便突然酩酊大醉。有时候,大早她就听见他骑马跑进后院,去敲仆人住房门,好让波克搀扶他爬上后面楼梯,把他弄到床上去。以前瑞德是经常不动声色地将别人灌醉,让他们昏头昏脑,然后把他们弄上床去呀!
他从前修饰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现在显得邋遢起来。连波克要他在晚餐前换件衬衫,也得大吵半天。威士忌作用已经在他脸上表现出来,那长长棱角分明下颚线条正在渐渐消失,被种虚胖表像所遮盖,而布满血丝眼睛底下也期两个浮泡似眼袋。他那肌肉结实高大身躯显得松驰,腰围也开始粗笨起来。
他有时干脆不回家,或者公然捎来句话要在外面过夜。
当然,他可能是喝醉,在某家酒馆楼上躺着打鼾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思嘉总认为他是在贝尔·沃特琳那里。有次,她在家商店里看见贝尔,她已经是个又粗又胖女人,以前那些优美风姿大多坦然无存。不过,尽管她涂那多脂粉,穿着那俗丽衣裳,她还是显得胸乳丰满,几乎有母亲般风韵,贝尔并不像别轻浮女人那样在上等妇女面前低眉俯首或怒目敌视,却跟思嘉相对凝望,用种关心和近似怜悯眼光打量她,使得思嘉脸都红。
可是她现在既不能骂他,不能向他发火,不能要求他忠诚或出他丑,同时她自己也不能因为曾经为邦妮死谴责过他而向他道歉。现在盘踞在她心头是种莫名其妙冷漠科难以理解忧郁,这种忧郁之深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她感到孤单,前所未有地孤单。也许在此以前她从来没有真正孤单地时刻吧。她觉得现在又孤单又害怕,而且除媚兰以外,没有个人是她可以去倾诉。因为现在连她主要支柱嬷嬷也回塔拉去。她永远不会回来。
嬷嬷走时没作任何解释。她向思嘉要路费时只瞪着双疲惫衰老眼睛伤心地瞧着她。思嘉流着眼泪恳求她留下来,她回答说:“仿佛听到爱伦小姐在对说:'嬷嬷,回来吧。
你事已经做完。'所以要回去。”
瑞德听见那次谈话,他给嬷嬷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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