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确实是在街上遇见他们。不过既然有些重要人物和不那重要人物到她小客厅里来,不幸人们也就可以到她地窖里来,吃点东西,睡觉,带上点吃,再赶路。到这里住宿,般都是过去南部联盟兵,他们粗鲁,没有文化,无家可归,他们也没有亲人,四处流浪,寻求工作。
在这里过夜还往往有面色黝黑、饱经风霜农村妇女,带着大群金黄头发、默不作声孩子。这些妇女在战争中失去丈夫,丢掉农场,正在到处寻找失散亲人,令人吃惊是附近有时还会出现外国人,他们不会讲或者只会讲点英语,他们是听花言巧语,以为南方钱好挣,才到这里来。有天,个共和党人在这里过夜,起码嬷嬷非说他是个共和党人,她说共和党人她能闻出来,就像马能闻到响尾蛇样,当然谁也不相信嬷嬷说这套。因为大家认为媚兰慈爱也会有个限度,至少大家希望如此。
那陌生人走进后院时,思嘉正在侧面回廊上,怀里搂着小女儿,在11月微弱阳光下晒太阳。思嘉看见他就想:“是,他定是媚兰那帮瘸腿狗。他还真是个瘸子呢!“这个人装着条假腿,走起路来和威尔样,拐拐。他是个高个子瘦老头,头发已经脱落,头皮红得发亮,看上去很脏,灰白胡子长得可以塞到腰带底下。他满脸皱纹,面无表情,看上去60开外,但身体看上去还较确朗。
此人其貌不扬,虽然装假腿,走起路来却和长虫样快。
他上台阶,朝思嘉走来,还没讲话,思嘉发现他鼻音很重,带卷舌音,这在平原地带是很少见,因而断定他是在山里长大。他衣服虽然破旧不堪,却和大部分山里人样,有种沉静而高傲神气,决不容许别人冒犯,他胡子上有嚼烟叶口水,嘴里含着大团烟叶,显得脸都有些变形。他鼻子又窄又高,两道眉毛下边是个空洞,腮帮子上有条很长伤疤,形成条对角线,直插到胡子里。另只眼睛很小,冷淡而无光,那是只呆板无情眼睛。在他腰带上挂着支沉甸甸手枪,很显眼,破靴子口上还露着把单刃猎刀刀柄。
他冷冷地回敬思嘉眼,隔着栏杆啐过口痰来,这才开始说话,"他那只独眼中有种蔑视眼光,但不是蔑视她个人,而是针对整个女性。"“威尔克斯小姐让来给你干活,"他简捷地说。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好像不习惯于说话,说得很慢,很费劲,"叫阿尔奇。"“很抱歉,没有活儿给你干,阿尔奇先生!““阿尔奇是名字。"“请原谅,那你姓什?"他又啐口痰,"这不干你事。"他说,"你就叫阿尔奇吧。"“你姓什不管!没有活儿给你干。”“看不然,威尔克斯小姐说你要像个傻瓜似到处乱跑,很不放心,所以派来给你赶车。"“是吗?"思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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