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她并没有意思叫他们全都先走,把她单独留在这里。这年月个孤单女人是什都可能碰到,而且北方佬就要来——个微弱声音把她吓跳,她连忙转过身去,看见她那被遗忘孩子蹲在栏杆旁边,两只受惊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他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颤抖着说不出声。
“站起来,韦德·汉普顿,"她立即命令说。"妈现在不能抱,你起来自己走。“他向她走过来,像只吓坏小动物,然后紧紧抓住宽大裙裾,把脸埋在里面。她能感觉到他两只小手在裙褶里摸索她腿。她开始下楼,但因韦德在后面拉着,每走步都妨碍她,这时她厉声喊道:“放开,韦德,把手松开,自己走!“可是那孩子反而抓得更紧。
她好不容易走到楼梯脚下,似乎楼下切都迎着她跑上来。所有那些熟悉,珍爱家具似乎都在低声说:“再见!再见!"阵呜咽涌上她喉咙,但她极力抑制祝办事房门敞开着,那里是爱伦生前勤奋工作地方,现在她还能看上眼那只旧写字台角呢。那是饭厅,桌旁椅子已经散乱,但食品还在盘子里。地板上铺着爱伦亲手织染旧地毯。罗毕拉德祖母肖像挂在墙上,胸脯半袒着,头发堆得高高,两个鼻孔旁边纹路很深,使她脸上永远浮出丝高傲冷笑。这里事物都是她最早记忆部分,都与她身上那些扎根最深东西紧紧地连在起,而此刻它们都在低声说:“再见!再见,思嘉·奥哈拉!““北方佬会把它们通通烧掉——通通烧掉啊!"现在是她最后次看到这个家,今后除从树林荫蔽下或沼泽地里看看那包围在烟雾中高高烟囱和在火焰崩塌屋顶外,就再也看不见它。
“离不开你啊,"思嘉心里念叨着,面害怕得牙齿直打战。"离不开你。爸也不愿意离开你。他告诉过他们,要烧房子就把他烧死在里面。那,就让他们把烧死在里面吧。因为也离不开你呀。你是剩下唯财产。"下这样决心,她惊慌情绪反而减弱些,现在只觉得胸中堵得慌,好像希望和恐惧都凝结似。这时他听见从林荫路上传来杂沓马蹄声,缰辔和马嚼子丁当声,铿铿锵锵军刀磕碰声;接着是声粗嘎口令:“下马!"她立即俯身嘱咐身旁孩子,那口气虽然急迫但却温柔得出奇。
“放开,韦德,小宝贝!你赶快跑下楼,穿过后院,到沼泽地去。嬷嬷和媚兰姑姑都在那里。亲爱,赶快跑,不要害怕!"那孩子听出她声调变,这时思嘉见他那眼神就吓坏,他活像只陷阱小野兔呢。
“啊,上帝!"她暗暗祈祷。"千万别让他犯惊风症呀!
千万——千万不要在北方佬跟前这样。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们在害怕呢。“可是孩子把她裙裾拉得更紧,她才毫不含糊地说:“要像个大孩子,韦德。他们只是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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