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弯下身子,抓住那具尸体脚上靴子,使劲往外拖。
她突然感到他那沉重,而且自己力其实在太小。也许她根本拖不动他?于是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尸体,两只手各抓起只靴子夹在两腋下,拼命往前拖。那尸体果然移动,但又突然停下来,原来在兴奋时她把那只肿痛脚全给忘,如今却阵剧痛袭来,使她不得不改换姿势,把重心放在脚后跟上,咬着牙步步挪动。就这样拖着,挣扎着,累得满头大汗,她把他弄到穿堂里,身后地板上留下道血迹。
“要是路血淋淋地穿过后院,们就隐瞒不往,"她气喘吁吁地说。"媚兰,把你衬衣脱下来,要把他头包上,堵住那个伤口。"媚兰苍白脸陡地绯红。
“别傻,不会瞧你,"思嘉说。"要是穿衬裙或内裤,也会脱下来。媚兰背靠墙壁蹲下,将那件破旧亚麻布衬衣从身上脱下来,悄悄扔给思嘉,然后双臂交抱着尽可能遮住自己身子。
“感谢上
鼓囊囊钱包来。"媚兰——媚兰,想这里面全是钱呢!"媚兰默不作声地突然在地板上坐下,背靠着墙壁动不动。
“你看,"她颤抖着说,"觉得有点发软。"思嘉把那块破布撕掉,两手哆嗦着打开皮夹子。
“你瞧,媚兰——你瞧呀!”
媚兰看目地,觉得眼睛发胀。那是大堆乱成团钞票,联盟和联邦票子混在起,中间夹着三枚闪闪发光金币,枚十美元和两枚五美元。
“暂时别去数,"媚兰看见思嘉动手数那些钞票,便这样说。"们没时间——”“难道你不明白,媚兰,这些钱就意味着们有吃呢。”“是,是,亲爱,明白,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就去拿那个背包,你再看看旁口袋。思嘉很不愿意放下钱包。幅灿烂远景就在她眼前摆着——现金,北方佬马,食物!上帝毕竟不亏待们,尽管他采取十分古怪手段,但总算在救助们。她坐在那里凝望着钱包笑个不停,结果媚兰只得索性把钱包从她手里夺过来。
“快!”
裤袋里什也没有,只有截蜡烛、把小折刀、小块板烟和团绳钱。媚兰从背包里取出包咖啡,她贪馋地闻闻,仿佛是世界上最香东西;接着取出袋硬饼干,张嵌在镶珍珠金框里小女孩相片,看到这相片时她脸色变。还有枚石榴别针、两只很粗带细链条金镯子、只金顶针,只小银杯、把绣花用金剪刀、只钻石戒指和副吊着钻石耳环,这钻石连外行看就知道每颗超过克拉。
“个贼!"媚兰小声说,不由得从那尸体旁后退两步。
“思嘉,这些东西定都是偷来!”
“当然喽,"思嘉说。"他到这里来也是想偷们东西呢。”“幸亏你把他打死,"媚兰温柔眼睛严峻起来,"现在赶快,亲爱,把他弄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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