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是没有媚兰、韦德、百里茜和那个婴儿拖累她,她会很快跑回家去!那好多啊!真,她宁愿步步跑回去,步步愈来愈接近塔拉,接近母亲呀!
他们距离塔拉可能不过十五英里,但是以这匹老马行走速度,就还得花整天,因为她不得不时常停下来让它休息。整天啊!她顺着红光闪烁大路向前望去,只见路上尽是深陷车辙,那是炮车和救护车碾过后留下来。她还得过许多小时才能知道,究竟塔拉是不是安然无恙,母亲是不是还健在。还得过许多小时,她才能结束这九月骄
树下,但已经空无人迹。在这些住房和薰黑石基之间,她们找到水井,水井顶篷仍竖立在那里,挂着吊桶深深地垂在井中。思嘉和百里茜起动手,用力把绳子往上绞,等到那桶清凉活水从暗深井底吊到台上时,思嘉禁不住低下头去攀着桶咕嘟咕嘟畅饮起来,弄得浑身都是透湿。
她喝个没完,旁边百里茜等急:“够,思嘉小姐,俺也渴着呢,"这才提醒她想起别人也要喝。
“把绳子解开,把吊桶提到马车上去,让他们也喝点。
剩下都给马喝。难道你不想想媚兰小姐该奶孩子?他会饿坏。”“可是,思嘉小姐,媚兰没有奶——看来以后也不会有呢。”“你怎知道?”“像她这样人,俺见多。”“别再给充什内行。昨天生孩子事,你懂得就够少。现在赶快走吧,要想法子弄点吃去。"思嘉找来找去无所获,后来才在果园里拾到些苹果。
在这以前已有士兵到过那里,树上什也没有;她在地上捡到那些也大半是烂。她把最好几个装满裙兜,踏着柔润土地走回来,路上有些小石子钻进她便鞋里。她昨天晚上怎没想起换上双硬些鞋呢?她怎没有带上些吃东西呢?她怎没有把遮阳帽带来呢?她简直像个傻瓜!
不过,那当然喽,她原以为瑞德会照顾她们。
瑞德!她往地上啐口唾沫,因为连这名字都是臭。
她多恨他!他为人多可鄙!可是她竟站在路上让他吻过——还几乎很高兴呢!昨晚她简直疯。他这人多卑劣呀!
她回来后,把苹果分给大家,剩下扔到车子后边。那骑马现在已经站起来,可是它尽管饮些水也不见有多大起色。在阳光下看来,它显得比昨晚糟得多。它那两个臀骨高高矗起,就像头老母牛掉似,两胁也瘦得像搓衣板;至于脊背,那就只是大片斑斑点点伤痕罢。思嘉套车时也畏畏缩缩不敢碰它。当她把嚼口塞进马嘴里,才发现原来马根本没牙。都老掉啊!为什,瑞德既然要偷马,却没有偷匹好些呢?
她爬上赶车座位,用山胡桃树枝往马背上轻轻抽下。马喘息声向前挪动,可是它走得很慢,她把马赶上大路时发现连她自己这样筋疲力竭人也会比它跑得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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