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叫起来,正在马车后座上打哈欠,埃尔辛家嬷嬷则满脸不高兴地坐在车夫座位上,膝头上放着篮新浆洗过绷带。思嘉也很不情愿,只得勉强迫身,因为她头天夜里在乡团举办舞会上跳个通宵,腿还酸痛着呢。当百里茜帮她把身上那件又旧又破印花布看护服扣上扣子时,她暗暗咒骂梅里韦瑟太太这个不知疲倦办事能手,以及那些伤兵和整个南部联盟。她匆忙咽几口玉米粥,吃几片甘薯干,然后走出家门跟那几个女孩子起上医院去。
她十分讨厌这样护理工作,就这在天她要告诉梅里韦瑟太太,说爱伦写信叫她回去趟。可这有什用呢,那位可敬老太太正卷起袖子,粗壮腰身上系着大围裙,在忙着干活呢。她狠狠地瞪思嘉眼,说:“你不要再跟说这种废话,思嘉·汉密尔顿。今天就给你母亲写信,告诉她们非常需要你。相信她会理解这点并让你留下来。好,赶快系上围裙到米德大夫那里去,他要人帮助扎绷带呢。”“啊,上帝!"思嘉沮丧地想,"难就难在这里呀。母亲会要留在这里,可是宁死也不愿再闻这些臭气!真希望自己是个老太婆,那样就可折磨年轻人而无须受别人折磨——并且让梅里韦瑟这样刁老婆子给走得远远!"是,她对医院,对那些恶臭味,对虱子,对那种痛苦模样,对那些肮脏身体,都厌恶极。如果说对护理工作曾经有过某种新奇感和浪漫意味话,那也在年前就已经消磨完。何况,这些从前线撤下来伤兵并不如过去那些富有吸引力。他们显得对她点也不感兴趣,也没有别话好说,只味追问:“老约将军在做什?前方打得怎样?
伟大机智人物啊,们老约!"可是她不认为老约是个伟大机智人物,他所做切只不过是让北方佬侵入佐治亚八十八英里罢。不,他们不是那种叫你惬意人,而且他们中间有许多已濒临死亡,很快就会默默地死掉,因为他们在抵达亚特兰大之前就患血毒症、坏疽、伤寒症和肺炎,现在已毫无能力抵抗这些疾病。
天气很热,苍蝇成群结队地飞进敞开窗户,这些养得又肥又懒苍蝇比病痛更加严重地摧残人们精力,恶臭和惨叫声在她周围阵高过阵,她端着盘子跟随米德大夫走来走去,浑身热汗,她那件刚浆洗过衣裳都湿透。
啊,要站在大夫身边,看着他那把雪亮手术刀切入令人心疼肌体,而又强忍着不要呕吐出来,这是多可怕事啊!听见手术室里正在进行截肢时惨叫,是多惨时刻啊!还有,那些血肉模糊受伤者在周围起尖叫声中眼巴巴地等待着大夫到来,等待他说出这样令人心悸话:“孩子,很抱歉,可是这只手必须切掉,是,是,明白;不过你瞧,这些红肿道道,看见吗?只能切掉。"这时你看着那张恐怖苍白脸,心里会涌起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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