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当地,米克诺斯再怎说也是米克诺斯。尽管德拉克马变成欧元,尽管螺旋桨飞机变成喷气式飞机,尽管网吧和星巴克出现在各处,那里照样是美丽海滨小镇,砂糖点心般白色房屋比肩接踵,迷宫般道路错综复杂。绝不会看走眼,就是那个米克诺斯。
不过,米克诺斯作为观光地确实升级换代。由于喷气式飞机正式启用,而且好景气持续已久,应该有更多人到这里来旅游,宾馆增加,时髦小店也多起来。城市简直像水位上升般,点点地漫上周围山坡,扩张开来。从前曾经无所有原野,如今出现许多成排崭新房屋。尽管小店大多准备进入休业状态,可到街上走上几步就目然:“啊,自那以来,这里发生很大变化呀。”
话虽如此,如今也罢往昔也罢,岛屿安身立命根本并没有变化。那就是观光业——除此之外既无资源也无产业值得提。从春到夏旅游旺季里,人们忙于工作,到秋天便关门歇业,休养生息。再不就是怀揣着现金,赶回故乡家人身边。他们再次回来开始工作,要等到明年复活节假期前后。年复年,周而复始。半年埋头忙碌,余下半年悠闲度日,或者从事别活动。
所以从秋天到冬天,来到此地人们眼中看到,说来就是像舞台后方般寂寥米克诺斯。风力强劲,天气寒冷,天空常常阴云密布。大海焦躁地掀起细细白浪。当然不能游泳。房屋大门紧闭,唯有檐前快乐招牌在无言地暗示着旺季时繁华。不过,这样也挺不错,至少能得到宁静。
们曾经住过“米克诺斯公寓”,如今已经不再给游客提供长期租房业务,变成普通住宅楼。紧靠近旁建起座豪华高级度假酒店,这次们就投宿在那里。这是座体贴入微时尚酒店,有游泳池,房间里甚至还有气泡浴缸,自助早餐也很丰盛,大概投入不少钱。从前米克诺斯是没有这豪华时尚酒店。
米克诺斯公寓当时管理员、与交情甚好范吉利斯,现在已经不在那里。那时他就说:“已经年纪大把啦,就盼着赶快退休,回家享清福去。”他不在那儿也在预料之中。用拙劣希腊语问接替他大婶:“范吉利斯最近怎样?”回答竟是:“范吉利斯五年前就去世。”还暗自期待说不定能见到他呢,真是遗憾,只能为他祈祷冥福。从前看见在喝乌佐酒(希腊烈性酒),他就要提意见说:“喂喂,春树啊,那玩意儿可不能喝,脑子要喝坏。连都不喝呢。”据他说,假如是苏格兰威士忌话就可以。倒觉得好像没什大差别。
“可以进去看眼吗?从前在这里住过段日子。”这问管理员大婶。“行呀,你尽管看好啦。”她答道。
当时居住房间,从外面望去还和从前样,丝毫没有改变。十九号房。白砂浆墙壁,涂成蓝色柱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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