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下,决定跟他交涉,他在哪里吃饭,也得有们。冯大人这个人心眼还不错,他很爱马,爱面子,爱手下人。们对他说,他马上答应。这个,可是个便宜。不用往多里说。们要是个月准能在外边白吃半个月饭,们不就省下半个月饭钱吗?高兴!
冯大人,说,很爱面子。当们去见他交涉饭食时候,他细细看看们。看半天,他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可不行!”以为他是说们四个人不行呢,敢情不是。他登时要笔墨,写个条子:“拿这个见总队长去,教他三天内都办好!”把条子拿下来,们看看,原来是教队长给们换制服:们平常制服是斜纹布,冯大人现在教换呢子;袖口,裤缝,和帽箍,律要安金绦子。靴子也换,要过膝马靴。枪要换上马枪,还另外给人把手枪。看完这个条子,连们自己都觉得不合适:长官们才能穿呢衣,镶金绦,们四个是巡警,怎能平白无故穿上这套呢?自然,们不能去教冯大人收回条子去,可是们也怪不好意思去见总队长。总队长要是不敢违抗冯大人,他满可以对们四个人发发脾气呀!
你猜怎着?总队长看条子,连大气没出,照话而行,都给办。你就说冯大人有多大势力吧!喝!们四个人可抖起来,真正细黑呢制服,镶着黄登登金绦,过膝黑皮长靴,靴后带着白亮亮马刺,马枪背在背后,手枪挎在身旁,枪匣外搭拉着长杏黄穗子。简直可以这说吧,全城巡警威风都教们四个人给夺过来。们在街上走,站岗巡警全都给们行礼,以为们是大官儿呢!
当作裱糊匠时候,稍微讲究点烧活,总得糊上匹菊花青大马。现在穿上这抖制服,到马棚去挑匹菊花青马,这匹马非常闹手,见人是连啃带踢;挑它,因为原先糊过这样马,现在得骑上匹活;菊花青,多好看呢!这匹马闹手,可是跑起来真作脸,头低,嘴角吐着点白沫,长鬃象风吹着垄春麦,小耳朵立着象俩小瓢儿;只须认镫,它就要飞起来。这辈子,没有过什真正得意事;骑上这匹菊花青大马,必得说,觉到骄傲与得意!
按说,这回差事总算过得去,凭那身衣裳与那匹马还不值得高高兴兴混吗?哼!新制服还没穿过三个月,冯大人吹台,警卫队也被解散;又回去当三等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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