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韩悯正挽着衣袖,双手掬水洗脸,使劲搓搓脸。
傅询再将巾子往前递递,韩悯转头,见是他,脸色下子就沉下来。
他把接过巾子,却道:“不敢劳动陛下。”
傅询手上也沾着墨迹,就着他洗脸水洗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韩悯就站起身走。
只好再跟上去。
去他大爷不能打架。
放狠话很不错,如果他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话,傅询可能会害怕。
傅询没忍住笑,想要帮他抹把脸,韩悯却把他手拍到另边。
*
福宁宫里正摆午膳。
趁着墨迹未干,傅询再用手指沾点,抹在韩悯脸上。
他躲闪不及,右边脸上也黑道。
傅询亦是振振有词:“既然你都这写,多抹几道,也不算吃亏。”
韩悯还要再记,却被傅询捧住脸。
随侍宫人们远远跟着,忽然听见圣上呵斥韩起居郎:“别动。”
分明是关心他,嘴上却说:“下回弄到脸上可怎办?”
反正韩悯只听出来嘲笑意思。
韩悯闷闷道:“臣写这多年字,不会弄到脸上。”
傅询抬起手,才擦过韩悯手上墨迹手指,在他左边脸上抹道。
“这不就弄到脸上?”
车,问韩悯道:“走回去?”
“好。”
走不是来时宫道,傅询带着他绕条路,宫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在边上花园里转圈。
走在石子路小径上,傅询朝他伸出手:“给看看。”
韩悯把写满字叠纸递给他。
午膳并不铺
傅询在里间换衣裳。宫人端来热水与巾子,伺候韩悯洗脸。
韩悯气呼呼地坐在角落里,对着铜盆里水看看自己脸。
半边猫胡子,傅询没画完,或许是画到后边没墨。
难怪方才他说着狠话,傅询竟然看着他笑。
傅询换衣裳,转头看他,走到他身边,从宫人手里接过巾子,递到他面前。
他们连忙在原地停下,垂首低眉,不敢多看。
心中纷纷叹气:“韩起居郎好可怜。”
而后传来声清脆“啪”,他们下意识抬头,看见韩起居郎把圣上手拍到边。
宫人们目瞪口呆:“韩起居郎好强。”
韩悯杏眼圆睁,毫不畏惧地看向圣上:“陛下,你看你身后那个假山,是不是们小时候打架,起摔下去假山?”
韩悯愣,但是想起早晨来时,柳停跟他说过话,不能跟傅询吵架,更不能打架。
于是他拿出纸笔,愤而落笔——
午,君戏臣,举止不端,荒谬滑稽。
傅询看着他写下这句话,面色滞:“你这样写?”
韩悯理直气壮:“臣只是如实记录。”
这只是记草稿,回去还要重新整理遍。
照例皇帝是不该看起居注,但他是皇帝。
他随手翻翻,淡淡道:“下回让他们长话短说,写在折子上递上来。”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体恤。”
傅询又看见他手上沾着墨迹,便帮他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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