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街宅院,就是韩家从前所在。
老管家连声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家王爷这次护送先帝棺椁去明山陵寝,还没回来,等
葛先生看遍,也说差不多,又拿出袋银钱给他,说是定钱。
谢岩也不糊涂,只问:“是那位松烟墨客让你给?”
葛先生把钱塞给他:“你拿着吧,他从前也这样过,如今他有心帮你,又照顾你心思,算是很好。”
别扭半晌,谢岩最后道:“以后还给他。”
看着他把钱袋收起来,葛先生笑眯眯道:“这就对,去吧,等本子印出来再喊你。”
建国寺门外,柳家马车已经预备好,柳停牵着两匹马站在马车边,看见韩悯来,朝他抬手示意。
韩悯回头对谢岩道:“你记得明日把修好书稿拿给葛先生。”
说完这话,他便朝柳停走去,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踩脚蹬,翻身上马。
柳停亦上马,抬手时,马车行进。
后边辆马车里,柳毓倚在窗边,掀开帘子看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出神。
“不要紧。”
韩悯抿口茶水,皱皱眉。
冷茶。
他真是点都不讲究。
他二人才认识,也没有什话可说。
,砚台里墨迹干涸。还有些书画,零零散散地丢在窄小房间里。
谢岩将东西推:“随便坐吧。”
韩悯就找个空位坐下,谢岩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从前帮他们写字,只要仿谢鼎元仿得好,就能拿钱。后来就不写。”
韩悯有点明白他清高。
送走谢岩,葛先生便去趟信王府。
请门房通报声,他就站在阶下等候。
不多时,王府管家——个老伯从门里出来。
“葛先生。”
问过好,葛先生道:“不知你家主人回来没有?勾陈街上那间宅子,这儿确实是急着要买,那朋友等着宅子,安置家里人呢。”
前边那辆马车,柳夫人拿着黄色签纸,看又看,显然有些着急上火。
她担忧地看向婆婆:“娘,毓儿求姻缘,怎会摇到‘身清白在人间’?这又不是停哥儿求。”
柳老夫人缄口不言。
*
次日早,谢岩带着书稿去白石书局寻葛先生。
瞎扯阵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漫无边际。
日头偏斜时,个小沙弥从外边推门进来,向韩悯行礼:“韩施主,柳学官家这就要回去,让来喊施主声。”
韩悯应,临走时,对谢岩说:“那这就走。”
谢岩想想,起身送他出门。
系统悄悄说:“真难得啊。”
倘若他就是谢鼎元,旁人买字,买只是“少年状元”名号。
可是如果他不说自己是谢鼎元,旁人也买是谢鼎元名头。
写字人究竟是谁,并不要紧,字写得怎样,更没关系。
所以他不想写,心中还有些不平。
谢岩将茶杯递给他:“之前说话不太客气,把齐国读书人都骂,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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