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看着他回去,下子就乐,掐着韩悯脸:“韩悯这张嘴啊,今日算是第二回见识。”
温言亦是失笑摇头,道:“恭王逼宫那日没去,今日也算是开眼。”
韩悯抱着手,得意地挑挑眉:“也是不样。”
对恭王和他群文人,要有理有据,条款都列出来,才能把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对季恒这种拿舅舅名头作威作福,只要搬出比他厉害人物就足够,不用太多力气。
季恒被他呛得噎,随即道:“你放屁,舅舅哪有你这样个侄儿?”
“有或没有,待小叔叔从明山陵寝回来,季公子去问问便是。或许季公子等不及,直接去问问圣上或五王爷。”
季恒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他做那些事情,信王李恕根本不知道,他怎可能去问?
要去问皇帝和王爷,那就更不可能。
季恒前些年才来永安城,自然不认得韩悯。
听小厮说来,不过是个被抄家下狱公子哥儿,也就不怎把他放在眼里。
韩悯只瞧他眼,却低头问温言:“那卖扇子老人家后来怎样?”
温言道:“……”
季恒朗声打断他话:“温公子善心,自然是……”
韩悯心情颇好,哼着小曲儿,靠在船头,翘着条腿看风景。
鸳鸯湖有个湖心小洲,据说是建城时挖湖,用湖底淤泥垒成。
百年之后,淤泥之上生出竹树,又有爱好风雅富商出资,在湖心修葺座翘檐石亭,此处便成游湖个必来之地。
此时画舫缓缓靠近湖心小洲,水波流动,隐约送来说笑声。
待靠近些,就能看见亭子里摆着几张桌案,案
韩悯副才发现自己说错话模样,掩着嘴,惊呼道:“哟,想来是季公子混沌度日,不似温辨章温大人般,有数年从龙之功,在朝中做官;也不似楚琢石楚探花郎般,中过科举。因此也没有面见圣上与五王爷机会。”
他拍拍脑袋:“瞧这记性,温楚两位大人原本就是人中龙凤,季公子怎能跟他们相比?同聪明朋友们在块儿待久,倒显得愈发愚笨。”
韩悯又舒口气,笑着道:“不过,所幸厉害朋友们都不嫌弃,能跟着他们混混日子,也挺不错。”
他句句话贬低季恒,维护温言,说得又快,季恒就连跟也跟不上,哪里又能挑出他错处来。
实在是说不出话,气得句话也不说,就钻回船舱去。
韩悯拍拍温言肩,转过头,正色道:“季公子,季家没有家教,李家也没有教你?”
季恒道:“你也知道李家,舅舅……”
“信王爷?”
“正是。”
“你喊信王爷‘舅舅’,既然要比,你知不知道喊他什?”韩悯笑笑,“随圣上与五王爷,喊他‘小叔叔’,这样算来,好像是父辈比母辈近些。再者,你也不姓‘李’,又不是他儿子、弟弟,这有什好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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